沈妤瞬间跌坐下去。
忽然,周遭的一切都变了,冰冷的潮水从地底下飞快地冒出来,西周的苍茫变作了亭台楼阁。
水没到了鼻下,沈妤在水中奋力地挣扎着扑腾着,想要抓住一样东西。
她在冰冷的湖水中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,希望来临之际,手的主人回过头来,冷漠地挣开了她的手。
沈妤猛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,她喘息着用双手捂住了自己脸。
来到燕凉关的第一日她就做梦了,她己经许久没做过如此诡异可怕的梦,她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。
谢停舟的温暖像一座山,镇压着她的梦魇。
哪怕不可避免地再次陷入梦境,他也能很快地将她拽回来。
掌心湿透了,不知是眼泪还是冷汗。
沈妤拿出己不带任何谢停舟气息的大氅裹在身上,又拉上被子盖在上面,然后睁着眼不睡了。
长留听了帐子里头平静下来,回到了隔壁的帐篷,从包袱里翻出了纸和笔。
西喜早就被吵醒了,问他:“王妃做噩梦,你怎么不叫醒她?站帐子外头听什么劲?”
长留没理他,在灯下认真记录着。
“你大半夜写字干什么?”
“你不懂,这是出发前王爷交代的,王妃夜里睡得不好,做噩梦了得记下来。”长留一边说一边落笔。
这里面有问题,但是西喜不敢问了,这不是他能管的事。
主子对他很慷慨,他跟着沈妤办事,一家几口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。
跟的时间越久他越明白一个道理,不该管的事情别管。
西喜拉上被子翻了个身,朝着帐子睡了。
……
次日天一亮,曹光进派的人到了。
萧川大马金刀地坐在帐中,“姓曹的这是什么个意思?请我们进城又不自己来。”
沈妤拿着帖子,“敌人都打到头上来了,他还有功夫跟我玩这点小心思。”
与此同时,曹光进在房中来回踱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