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儿给她倒了杯茶,有些气愤地道:“少夫人,我觉得表小姐是在故意冷落您!”
谢清黎点了点她的额头,“我又没想过要和她们结交,冷不冷落的又有什么关系?”
年儿急得直跺脚:“您可是少爷明媒正娶的夫人,人家要巴结少爷,哪有好处都让表小姐得了去的?”
这丫头性子直,谢清黎正想再逗她两句,忽然有五六个人直直朝着她走过来。
为首的女子梳着妇人髻,面色不善地盯着谢清黎:“你就是萧将军的娘子?从前没见过你,你娘家是京中的哪户人家?”
谢清黎瞥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陆若檀,神色淡淡:“我父亲是东市医馆万杏堂的大夫,夫人以后如果身体不适了,可以去瞧瞧。”
那女子怔了一下,一时间不知道该骂她咒自己得病,还是该嘲讽她出身低微。
就在这时,陆若檀轻笑一声,故作善解人意地站出来:“表嫂虽然出身市井,但在还未及笄的时候就出诊坐堂,为人看病了。她第一次参加诗会,要是有失礼的地方,还希望各位姐妹看在我的面子上,不要和她一般计较。”
一听到谢清黎还不到十五岁就像男人一样,公然在医馆里接触外人,所有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蔑视与不屑,声音不大不小地嘲讽起来。
“这样粗鄙的人,怎么会嫁进晋国公府的?”
“既然若檀已经回来了,这个村妇怎么还这样没眼色,平白占着将军夫人的位子不走!”
“是啊,京中谁不知道萧将军和若檀青梅竹马,郎情妾意啊?只有若檀和咱们家世相当,将来走动起来也方便,不然我和这位‘将军夫人’聊些什么,怎么给男人看病吗?”
谢清黎面不改色听着她们的诋毁,只有在她们说到萧珩和陆若檀过往的亲密时,握着茶杯的手指才泛了白。
她的异样被陆若檀看在眼中,适时地叹了口气:“好姐姐,你们别再说了。纵然我和珩哥哥曾经许下海誓山盟,可是命运无常,未来会怎么样,全看天意吧。”
那五六名女子更加义愤填膺,阴阳怪气地对着谢清黎指桑骂槐起来。
谢清黎不堪其扰,准备带着年儿离开。
刚站起身,就见一名女官快步走来,对着她行了一礼:“请问娘子可是萧珩萧将军的夫人?”
包括陆若檀在内的几个人,知道这是郡主的贴身女官,见她专门来找谢清黎,顿时都愣住了。
谢清黎有些不解,但还是点点头:“我就是。”
女官对她微微一笑:“郡主有请,夫人随我来。”
等谢清黎的身影走远了,刚才带头的女子才惴惴不安地出声:“她不是一个医女吗,怎么会认识郡主?”
陆若檀的脸色有些难看,还是挤出一点笑意:“可能郡主身体不适,特意叫她来看病吧?”
话虽这么说,但云福郡主是荣华长公主的女儿,太医署中的太医连寻常官员都请不动,皇室中人什么时候找过民间大夫看病的?
谢清黎在女官的带领下见到了云福郡主。
郡主见到她后挥退了女官和年儿,房中只留下了谢清黎一人。
就在谢清黎心中不安的时候,郡主先开口了:“听程太医说夫人医术了得,不知道你能否治女子的妇人病?”
程太医?
谢清黎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就是她才收的那个徒弟,当下就放下心来。
“郡主有什么病症,可以同我说说。”
郡主不过才十九岁,脸皮薄,见谢清黎性子沉静温和,好半天才红着脸说了自己不舒服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