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委实抬举沈某了,沈某何德何能,值南诏一年的岁贡?”
“国舅,钱是国库的,命是自己的,你这是要钱不要命了?”
沈云州手握成拳,强自忍耐,不发一言。
眼神却穿透公主,望了过来——
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宋思弦,眉梢甚至还向上挑了挑。
眼看国舅药效发作,似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,南诏公主面露得意,猖狂道:“男女交媾,阴阳之道乃人本之欲,怎么样,受不了吧,哈哈,沈云州呀沈云州,你也有今天,是不是很热。来呀,求本宫啊~啊~啊——”
前面的两声是浪叫,最后的一声啊,是惨叫。
宋思弦草丛里蹲了半天,本就憋了一泡尿,平生最烦的便是自己憋尿别人嘘嘘,忍无可忍一板砖便拍了上去——
世界安静了。
宋思弦将手中的板砖掂了掂,正犹豫用不用再补一下,便觉得头皮一麻,一道视线扫了过来。
他的眼神如深潭般的冷冽,闪烁着冰封般寒意,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之色。
“你是?”他不动声色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。
宋思弦的手下意识一松,砖头应声落地。
她利落跪倒:“户部员外郎宋重之女宋思弦,拜见国舅爷,愿国舅仙福永享,寿与天齐——”
沈云州:……
“说人话。”沈云州喘息粗重,闭上了眼,咬牙道。
宋思弦叩头:“宋重要将小女送与户部尚书为妾……今国舅有难,小女愿自荐枕席,帮国舅爷分忧,求国舅爷拉小女一把……”
沈云州此时直觉体内如洪江翻腾,脑子嗡嗡作响,耳朵似蜂鸣,抬手揉着眉头。
他自诩聪明过人,如今却听得一头雾水。
户部员外郎宋重?他不认识。
户部尚书他倒是有印象,只记得岁数不小了……
听她小嘴如炮仗噼里啪啦说了一堆,在他脑里只有七个字闪过: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眼前女子双眸明亮,皮肤白皙,下巴尖尖,模样倒是不错。
眸光微闪,他嗓音低沉又喑哑:“有事进来说。”
眼看着她抬脚走近,又补了一句:“将门带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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