镂花雕刻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,使得暗沉的室内涌入了光亮。
宋思弦跟在公主身后,看到门开之时,一人肩背挺直,端坐在圆桌前。
他身着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,鸭青的秀发束入金冠。
鬓若刀裁,眉如墨画,目若秋波,静静如坐,端得是恣意风流,十分潇洒。
听到动静,他抬眸望了过来——
原本的慵懒之色,瞬间如破鞘而出的利刃,气势凛冽,威慑逼人。
跟在公主身后的宋思弦心咯噔一下。
眼前男人绝绝子!
怕是不好睡啊。
她不由得将手中的砖头紧了紧。
国舅视线扫来,分明看到了站在公主身后的她,却视若无物。
只抬眸看着南诏公主,笑着调侃道:“我道是谁,堂堂的南诏国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,什么时候也如青楼女子一般,学会自荐枕席了?”
“呵,国舅爷说笑了,不妨告诉你,你中的是我们南诏特制的媚药,若不及时阴阳调和,便会血液逆行,爆体而亡……”
“公主所求为何?”沈国舅不耐烦地打断了她,缓缓地摩挲手中的瓷杯,开门见山。
“免去南诏去岁岁贡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沈云州眼都未抬,断然拒绝。
“那放本宫回南诏。”
“更不可能。”
“那你就等死吧。”
沈国舅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,嘴角微翘,轻蔑一笑。
若不是白皙脸颊浮上来的红润灿若桃花。
看起来并不像中了药。
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,轻扯了下领口,便有大片白皙的脖颈露出,仿若出岫的浮云。
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。
南诏公主脸也红了,嗲声道:“不过是一年岁贡而已,国舅爷行行好……”
沈云州额前浮出了细密的汗珠,他微点了下头,面露了然。
南诏公主一喜,以为谈判有望,却见国舅爷一声冷笑,缓缓摇头:“沈某不配。”
“公主委实抬举沈某了,沈某何德何能,值南诏一年的岁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