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记得你,跟着周掌柜,来过一轮汤江。
走堂小厮羞赧一笑,迅速跑回了酒楼,不多时,周福便挪着大腹便便的身子,三步并作两步,匆匆走了出来。
两人还没打招呼,便先熊抱了一个。
边关一轮同生共死,所浇筑的,是血与剑的友谊。
时常想着徐坊主来寻我,今日总算得偿所愿。该死,是某家矫情了,先前不久才见过的。周福声音带着微微哭腔。
没有人比他更知道,徐牧这些日子,从边关到内城,是何等的艰难。
周掌柜,故人一场,何须如此。
对啊老周,我和牧哥儿今日来寻你,想吃羊肉汤子的!
莫要说羊肉汤子,哪怕想吃皇苑里的花鹿,我也弄得来!走,随我入酒楼!
周福一时欢喜无比,肉胖的双手分了两边,一手拉着徐牧,一手拖着司虎,便进了酒楼。
二马,清个厢房!若是不服气,便说这顿某家请了。
走堂小厮点了头,噔噔噔便往二楼跑,不多时,便有几个富贵老爷,意兴阑珊地走了出来。走下楼梯,还不忘给周福致了声谢。
看看有无羊羔子,若无,便立即去街市买两头。
熬煮的时候,记得多下些辣子。该死的,这帮内城人真是斯文惯了,别说喝酒,喝口辣汤都龇牙,哪像我边关的好汉,直接抱坛牛饮的。
徐牧有些好笑,不仅是他,看来从边关到内城,周遵也是不习惯的。
徐坊主,入座。
徐牧谢了礼,带着迫不及待的司虎,齐齐坐下。
徐坊主,这一轮入长阳,莫非是有事情。
有一些。
徐牧没打算隐瞒,事关私酒生意,何况,还需要周遵的帮忙。
不同于常四郎,他和周福之间,算是比较纯粹的友情关系,你帮我我帮你无可厚非。但若是向常四郎开口,估摸着又要欠下人情。
用坊船,让花魁们来唱你的劝酒诗周福有些愕然,这等事情,似是前所未闻。
坊船上的花魁们,是雇来暖窝子的,而非是雇来念诗。
好在,他已经习惯了徐牧的思维,这等的英雄人物,确不可用一般的想法来度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