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小姐,我想这个合同并不存在你担心的那些问题,你不用太激动。”江承平话锋一转,“而且据我所知,是你先想到要请陈老帮忙的,江总大概只是替你执行吧。”
“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。”陈盼心情不好,跟他这个杀人未遂的“凶手”客气不起来。
管家到底是跟着江城海工作了这么多年,虽然没亲自在商场上厮杀过,也还是察觉到了江帜舟此举的不妥,这样的自作主张无异于是在架空陈盼。
陈盼才是日盛集团的董事长,即使对此心悦诚服的人不多,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。
江承平一脸无辜:“我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而已,陈小姐,如果你不同意的话,大可以撤销这一决定,我无所谓。”
他当然无所谓,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江帜舟的决定已经是目前最好的了。
管家正要安抚一下陈盼,让她等江帜舟醒了,问过具体情况再做决定,江承平抢先说出了最拱火的一句话:“我想江总应该是为了你好,陈小姐,你就算生气,也没必要跟他太过不去。”
陈盼蹭一下站了起来,得亏她方才不饿,否则现在非得有个碗扣在江承平脸上不行,她深呼吸一口,维持着礼貌对管家说:“多谢您的帮助,我得走了。”。㈤八一㈥0
“外面路还不好走,不如我叫司机来送你吧,我还是能使唤江氏的司机的。”管家想留下她又不好直说,只能寄希望于外面的路况还没有恢复到能通车的程度。
可陈盼也有正当理由:“不了,我昨天是借车过来的,得盯着拖车公司把车带去修才行,否则怎么对得起借车给我的朋友?别人信任我,我也不能太不自觉,得第一时间去向她道歉才行。”
无论有什么理由,车都是坏在她手上的,她理应处理好了一切,再去向时繁星致歉,至于眼前的烂摊子……就先这样吧。
管家没理由留她,只能是目送她离开,江承平正缺想办法打开暗格的理由,借坡下驴的留了下来,说是要等江帜舟醒了,再跟他讨论合同的事。
江帜舟听到这里,无端冷笑了一声:“他倒是敬业。”
“您……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管家看着他跟年轻时的江城海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,下意识的用上了敬称,但话一出口便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的恩人,这才又改了口。
江帜舟对他也客气:“我能多留一天么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管家趁机说出了在心中藏了不知多久的话,“如果你愿意,这就是你的房子,我只是暂时帮你看着它罢了,江董事长对我不薄,留给了一笔安顿众人的钱,足以让大家安度晚年。”
江帜舟苦笑了一下:“你倒是不贪心,但恕我直言,他配不上这番好意,我是绝不会收下这套房子的,它是你和其它住在这里的人,这是你们应得的。”
管家见他坚持,也不再勉强,只让他安心住,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自己。
江帜舟迅速调整好状态,发问道:“另一位江先生在哪里等我跟他讨论合同的事?”
“书房里。”管家对陈盼印象很好,想到她离开时落寞的身影,沉吟道,“我年纪大了,按理说不该掺和年轻人之间的事,但陈小姐是个好姑娘,而且我看的出来,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。”
“我知道,盼盼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。”江帜舟不需要防备管家,心中涌起一阵酸涩,低声说出了真心话。
管家见他也是真动容,无奈道:“修车只是陈小姐的理由,我看她更像是被你的擅作主张气走的,不如打电话跟她说清楚吧,免得……”
劝诫的话说到一半就讲不下去了,他想到江帜舟就是被江城海辜负了的江慧琴的儿子,及时停止了火上浇油的行为。
可江帜舟还是懂了,等状态彻底恢复,下床起身道:“请放心,我是绝不会重蹈覆辙的。”
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仪容,又下楼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,等再出现在江承平面前,已然褪去所有的脆弱和犹豫,恢复成了平日里令人胆寒的模样。
江承平自觉没走错任何一步,客气的让出一条路请他进书房:“现在就签合同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