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炎盛收起威压,却也不满的看向顾鸿。
“我素日就是对你太纵容了,把你养成了如此不分轻重的性子!待结束后,自去领二十鞭刑罚。”
顾鸿不满,刚要反驳,袖子被二姨娘暗暗一扯,这才不甘咽下。
“是。”
顾鸿嘴上应着,心里却是一团狂火乱窜。
他目光四扫,突然朝顾嫦缨的方向定定看去。
那粗眉不怀好意的高挑,张嘴便是嘲讽。
“哈,大长老方才所言还是有些道理,本公子倒是把你给漏了,毕竟如大长老所言,肮脏低贱的私生子可不算。”
顾嫦缨本作壁上观的听着,这一下,所有或轻蔑或嘲讽的目光齐刷刷朝她扫去。
顾炎盛垂眸,左手端过茶盏抿了一口,对这情况恍若未闻。
二姨娘抬袖,掩着唇噗哧一笑。
顾嫦缨像是被所有人泾渭分明的隔出一道界限,她明明什么都没锁,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将她视作取乐的对象。
若是原主,肯定忍辱负重。
而顾嫦缨眼皮一掀,风轻云淡的说道:“肮脏?”
“你我身体至少同流着父亲的血脉。你莫不是心中对父亲有怨怼,借着我在这指桑骂槐发泄不满?”
顾鸿脸色一变,“你个杂种胡说八道什么!”
顾嫦缨无奈摊手,“我是杂种,那生我的人也是杂种?你是我二哥,那你也是杂种?”
“小畜生,老子跟你拼了!”
顾鸿眼眶通红,今天在顾常身上接二连三碰壁,他抬臂挥起一拳,卷起的拳风霎时吹的桌椅翻飞,高茶几台的白釉瓷器倒飞至外墙,四分五裂。
无法修炼的夫人们被下人护着狼狈退到两侧,那股拳头猛然掀起罡风吓得她们心神俱颤。
平凡人与修炼的武者的差别有如天堑,那超脱凡体的力量,让人趋之若鹜。
凡人躲避,而唯一有能力制止的人,却如戏台外的看客不为所动。
仿佛她就算被顾鸿当场打死了,也只是没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。
顾嫦缨轻叹着摇头,这一叹为原主,也为无情的顾家。
在那拳风逼近命门前,她忽然消失在原地。
“你真当我还是以前那个顾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