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嫦缨看着重锤挪开时悄悄松了口气,额间一滴冷汗渗出。
言如眼底多了一丝兴趣,那重锤被他收进收纳袋中,他抻了抻衣袖,一派清风徐来一丝不乱。
他顿了顿,又上前亲自将顾嫦缨搀扶起身,然后从衣袖掏出帕子,亲切地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。
顾嫦缨:“???”
这人又在犯什么病?
她试图脱离他的桎梏,可他的手像是沉重的铁链,攥得自己动弹不得。
言如温和的接上刚才的话题,手里的力道却在一点点加深。
“你知道我们需要什么?”
顾嫦缨知道,自己接下来但凡说错一个字,这条命就会在此终结。
她反而愈发镇定,“知道,你背后那位缺一味‘药’,你们只知在关边府,却找不到任何线索。”
“我知道那个东西在哪儿……应当说,在谁手中。”
顾嫦缨看着言如逐渐卸下的温和面具,心里那颗悬着的大石彻底落下。
她挣脱开言如的手,活动了下手腕。
言如依旧是那副语气,追问,“在哪儿?”
“关边府顾家,准确的来讲,在顾炎盛的脑子里。”顾嫦缨一边搜刮着原著的情节飞快说着,生怕眼前人不讲理忽然一个锤子落下,“你们要的东西,只有他知道。”
言如只思索一会儿,瞧了她一眼,语气温和而遗憾,“就这一点消息?你依旧毫无价值。”
过河拆桥。
顾嫦缨暗嘲,还好她从不相信‘人’能有什么信誉。
“他有一门秘法,为记忆封存之术,只有到特定的时候才会解封,你哪怕拿着他脑袋回去研究,也捉摸不出什么东西。”
“提供消息,拿到你们要的东西,这是作为交换我性命的筹码。”
顾嫦缨后退一步,双手一摊,风拂过她的发,扫过那素白的掌心。
“对了,忘了自我介绍。”
“我是顾常,顾炎盛的小儿子,这重身份接近顾炎盛最适合不过了吧?”
言如眸光微微一动。
“但为了保障行动顺利,我需要你们的能力和人手时,你们需要支援。”
言如什么都没说,但顾嫦缨知道——
这事儿,成了。
张齐倒在地上,只觉得像做梦一般。
倒在马车前的两具尸体,还有身旁那堆血肉刺激的他回过神来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不是顾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