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乔今日将事情做绝,等于断了平远侯府的退路。
“所以,他怕是还属意你。”
她是沈家唯一的嫡女,今日又被太后点名赏赐,最重要的是那笔嫁妆足以保他平远侯府几代无忧。
沈南乔自然知道。
她过世的母亲留下那笔钱,前世被沈静怡拿来左右逢源,所以平远侯才会力保她。
然而这笔钱今生却在她手里。
“木已成舟,他属意也是白搭,况且我已经嫁了。”
“嫁了也无妨。”黑暗中,宁肃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,“毕竟本督是个太监,便是同床共枕,怕是也做不了什么。
沈南乔双手撑住下巴,大眼睛亮晶晶的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
“我不在乎。”
宁肃将视线投到另外一侧,顾左右而言他。
“明日我会在朝堂拖住他,你若想做什么,尽可以做。”
临阵纳妾是奇耻大辱,他不觉得以粉团子的性格会善罢甘休,况且明日敬茶便是她不刁难,旁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。
没人能在欺负了他的人之后,尚能全身而退。
所以为防万一,次日一早宁肃临走时,留了个人给她。
“有什么不清楚的,问柳嬷嬷便是。”
柳嬷嬷是宫里出身,深谙各种规矩。
宁家龙潭虎穴,每一房都不是省油的灯,须得打起十分精神来应对,有个帮手总是好的。
沈南乔心下感念他的细心。
送人出门时,她敏锐发现他手掌有道伤口,昨晚睡前还没有的。
难不成在自己睡着之后跟人动手了?
想着自己昨晚竟然中途睡过去了,又觉有些赧然,就在心念电转的工夫,宁肃已经出了门。
她回到屋里,有些怅然若失。
就听外面有人通报,说老太君房里孙嬷嬷来了。
这时辰着实卡的刚刚好,宁肃前脚刚走,后脚人就来,摆明了是冲着她。
沈南乔心下冷笑,让人请了进来。
前世她跟这位老嬷嬷打交道不多,但也知道是老太君面前的红人,于是让玲珑拿了上等封儿预备放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