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小红棠忽然道:"小红棠也不想让胡麻哥哥跟二爷学,小红棠不敢靠近二爷,但跟在胡麻哥哥身边很舒服,可胡麻哥哥学了二爷的本事,小红棠就不敢靠近他了……"
婆婆缓缓垂下了目光,良久,才低声道:"婆婆不是嫌弃二爷的本事。"
"只是二爷的本事,本是好的,但他没学全。"
"丫头也不用担心不敢靠近你胡麻哥哥,他无论怎么学,都不会吓着你的……"
"……"
小红棠歪了歪脑袋,似乎不太理解。
……
……
"别人点炉子,用的是老火塘的先人骨灰。"
石头屋子里,二爷也已经让胡麻解开了身上穿着的粗布小马褂,露出了白晳瘦削,肋骨根根分明的胸膛:"但老祖宗不认你,所以二爷我才需要带你去认个干娘,再借来这根柳枝。"
一边说着,一边将那截柳枝拿了出来,放进了火堆里面烧着。
嘴里呜呜哝哝的念着,似乎是些求老祖宗保佑之类的话。
胡麻估摸着自己本来就没有用老火塘子里的骨灰,二爷现在念的跟自己关系不大。
大概是给其他人点炉子时,二爷都需要这么念,所以现在也念了下来。
等了一会,那柳枝被烤干,一截烧起了火。
二爷才忽然抬头,捡起了柳枝,就这么带着火焰,飞快在胡麻的胸膛之上画着。
胡麻下意识的瑟缩,却发现这带着火星子的柳枝居然不烫,反而冰冷刺骨。
比刚才触摸鬼木桩子的时候,都要寒冷。
这股子冷意,竟仿佛可以直接穿透皮肤,烙印到自己的灵魂上面。
而随着这些草灰在自己胸口划出一条条怪异的符文形状,他也只觉一条冰冷的线飞快的游走在自己的胸膛,隐约间耳朵里听到了无数意味不名的怪笑与讥嘲,眼前也一阵阵模糊。
冷不丁一低头,竟恍惚看到了一只只苍白的手掌,正从夜色里伸了出来,按在了自己胸膛上,胡乱摩挲。
"啊"
胡麻猛得一个激灵,忽地挺直了胸膛,二爷正自画着符文的最后一笔,也被吓了一跳。
"怎么了"
"……"
胡麻定睛看去,才发现胸膛没有什么苍白的手掌,只是幻觉。
二爷用柳枝在自己胸膛上画出的那一条浅浅的灰痕,却给了自己一种异常清晰的冰冷的感觉。
而这灰痕形成的符文,也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