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这样的人并不好找。
孙氏可容不得再等一等了:“要不然咱们就说湄儿已经定了亲了,纵使陛下再如何无赖也不能抢人姻缘啊。”
“荒唐!如今我们上哪去找这莫须有的亲家。”崔闻渊被孙氏吵得头疼:“罢了,你再容我想想。”说罢便要回书房。
“哎!马上传晚膳了,你不吃啦?”
“不吃了。”
*
被这么一闹,崔云湄也没了胃口。凑巧祖母身边的刘妈妈说静安堂传唤,崔云湄便也没留下来留晚膳,径直去了静安堂。
屋内,老夫人正在盘佛珠,自老太爷走后,便留下了这样的习惯。
“祖母慈安。”
老夫人见崔云湄来了,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:“媏媏,今日之事你作何打算啊?”
媏媏是她的乳名,是她刚出世时祖母取的,如今再听祖母唤自己,莫名觉得安心。
“回祖母,孙女认为,家中无兄弟姐妹,爹娘只有我一个,此事反而好办。不如就撂挑子不干了,回襄阳老家好不痛快。”
崔家旁支都在襄阳,而如今崔云湄并无兄弟,不用考虑仕途会不顺。顶多是退出朝堂,其他并无不好。
老夫人见自家孙女竟想得如此通透,便笑笑道:“媏媏,近来我常会梦见你祖父,不如就说你病了,随我回襄阳走一趟吧。”
崔云湄明白,此刻回襄阳乃是缓兵之计。太后那边就算再急也得等她从襄阳回来再说。
她倒了一杯茶递给祖母,随后二人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。
翌日清晨,马车已在府外备好。凡清给崔云湄备了几个箱子的行李。
崔云湄带的丫鬟也不多,只带了凡清、凡荷两个一等女使。其一是,这两个丫鬟自崔云湄记事起便一直跟在身边,早已情同姐妹。
其二便是,凡清性格活泼,带在身边可以逗个趣儿,解解闷儿。凡荷心思细腻,办事沉稳可靠,带着也安心些。
为了不引人耳目,祖孙二人是从后门走的。孙氏跟着送到门口,看着女儿不禁泛起泪花,语重心长道:“儿啊,你等着爹娘给你想办法,你先跟着祖母回老家避一避,常给家里来信啊!”
崔云湄汗颜,家母也太夸张了,这次避风头也顶多在襄阳待几个月便回来了,被她这么一说活脱脱像是这辈子也见不着了。
“娘,你回吧,我会照顾好祖母和自己的。”说完行了个礼便扶着祖母上马车了。
不知为何,明明是去“避难”的,可崔云湄心头却有种不详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