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辈子贺成彦不待见她,拜了堂便推说有公事要处理,连她的盖头都没揭。
丹桂笑着给他们塞花生和核桃:“有劳诸位公子,新姑爷就交给我们照看好了。”
待几人被丹桂送出门后,方才歪在几人怀里的周郁川神色清明地站了起来,用喜秤挑了鸳鸯戏水的红盖头。
“周郎没喝醉?”聂柔今日的妆化得浓,小嘴嫣红似新开的花儿,面带讶异地瞧着他。
周郁川说不准自己此刻的心悸是从何而来,只知道被她清凌凌的目光一瞧,便忍不住耳尖泛红。
兴许是今日大喜,他有些紧张吧……
“他们平日里读书的时候斯斯文文的,灌起酒来可是毫不留情,我若是不装醉,恐怕三更天都回不来。”
周郁川提起这些同窗颇有些头疼,因为这个秀才身份,他才和那些人有了牵扯。
“可见周郎素日里待人和善。”聂柔抿唇笑道,不然人家也不敢这么灌。
周郁川难为情地轻咳一声,世家女的嘴都这么甜的么?
二人面对面喝了合卺酒,女子的幽香顺着大红的振袖飘进周郁川的鼻尖,令他心神一荡。
犹豫半晌,他还是将近日的安排合盘托出:“明日一早我便去从军了……”
“家里有周伯照看着,你若是有什么缺了短了,只管找他便是……”
“我手下的那两间铺子,你若是喜欢便开着玩儿……”
“……”
聂柔目光发直,除了第一句之外,后面他说了什么已然听不清了。
方才周郁川说什么?
他要参军??
不是,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事,逃过了贺成彦这一劫,老天爷怎么还给她配武将啊?
她是什么命格?怎么偏生和从军的糙汉这么有缘?
聂柔欲哭无泪,只觉得脑袋发晕,腿脚发软。
但是事已至此,日子还是要过的,大不了把他手里的钱骗到,再和丹桂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逍遥快活地过日子。
“周郎大义,妾自不会阻拦……”
周郁川急忙伸手把晕乎乎地往自己怀里栽的小女人抱着。
这便醉了?看来是合卺酒的后劲儿太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