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一个念头钻进她的脑海,让她眼前一亮。
对了,事己至此,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,试试这个以毒攻毒的法子。
她来不及多想,马上行动。
她伸手到墨白的衣袋里一阵乱摸,果然找到了一把小小的匕首。
若水二话不说,三下五除二,开始将墨白全身的衣衫尽数脱去,只留下了一条短裤遮羞。
墨白虽然不能行动,却愕然地瞪大了眼珠,看着若水将自己像剥蒜一样剥了个精光。
"该死!臭丫头,你这是要做什么!停手,快停手!"
他被惊得目瞪口呆,心中一个劲地疯狂大叫,用眼神拼命制止着若水。
可是若水宛如不见,甚至对于眼前露出来的那副近乎完美的男性身躯也视而不见。
她现在眼中没有别人,只有一个重伤待救的患者。
她才不在乎对方是男是女,是美是丑,是赤身还是穿衣。
墨白彻底无语了,他两眼翻白,看上头顶的青天白云,寻思着不是若水疯了,就是自己疯了。
若水拔出匕首,手起刀落,飞快地在墨白的手腕和足踝处割了四条深深长长的伤口,只是伤口虽深,却没有半点血液流出,因为他身体内的血几乎凝滞了。
墨白想要苦笑,却发现脸部僵硬,已经做不出表情。
若水的这四刀割得不浅,他却没有感到半点疼痛,他现在全身上下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字:
冷!
从来没有过的冷!
要是能有一堆火烤上一烤,该是多少美好的事啊。
可是没有火,放眼望去,只有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,和呼啸而来的凛洌寒风。
若水捧起一堆白雪,淡淡地看了墨白一眼,那一眼似乎不含半分感情,就像她手里的雪一样,冷冰冰的。
墨白心中没来由地一寒。
这丫头要做什么
若水手一松,一捧白雪落了下来,不偏不倚地落在墨白脸上,遮住了他的眼。
墨白什么也看不到了。
但他却感觉到越来越冷、越来越冷……
他好像被埋进了一个寒冰窖里,不但冷,而且透不过气来,每一口呼气变得极为困难,他的胸腔剧烈地疼痛着,几乎要被炸裂了一般。
"我要死了,我要被活生生地憋死了!"
墨白心中一个声音在大叫着。
在这生死一线间,他忽然明白若水对自己做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