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敬你。”谢停舟杯子一斜,酒液倒在了氍毹上,“敬渭王,自然是请你去地底下喝。”
渭王脸色一变,转身要跑。
哐啷一声,欢笑声戛然而止。
渭王被上前的兮风一脚踹翻在地,刀架上脖子。
“别动。”兮风环视厅中众人,“谁敢妄动,你们渭王的脑袋就要搬家了。”
渭王己吓得魂飞魄散,手脚并用想往后退,那刀就更近一分,让他不敢再动弹。
谢停舟垂眸睨着渭王,将手中空杯丢在他身上,“就凭你那一万两千人,也想和本王谈条件。”
渭王后仰着脖子,“你,你若杀了我……”
“杀了你又如何?”谢停舟打断,“渭州照样能被我收入囊中,我来告诉你,我身边的位置只有沈妤配,你女儿,她配不了。”
“谢停舟!”渭王硬着头皮道:“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取下渭州,你却要硬取,看来你根本没把将士们的性命放在眼里,为了个女人就让将士给你卖命,他们跟错了人,你不配取这天下。”
谢停舟笑了起来,“你现在才想要攻心,晚了,我让你做个明白鬼,你们都错了,天下于我而言固然重要,只因我的阿妤身处其中,她不愿见生灵涂炭。不是我想要这天下,而是我为她平这天下,你居然会天真的以为我会用我身边的位置来换天下太平。”
渭王呆呆地看着谢停舟,仿佛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可能。
男人怎么可能不爱权势?怎么会有人不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?
所以说,这世上只有沈妤能读懂谢停舟。
他是曾心系天下,但命悬一线时,脑子里想的都是沈妤,那时他便明白了,天下固然重要,但没了沈妤,便什么都不再重要。
鲜血在氍毹上溅出大片,厅中尖叫声不断。
谢停舟在这嘈杂中嫌恶地惮了惮沾血的袍子,指间却沾上了点血。
兮风赶紧收刀递上帕子。
谢停舟缓缓擦拭着手指,目光一斜扫向角落里尖叫的歌舞伶人,所有人都在他凌厉的目光里闭上了嘴。
兮风听着外面的声音,说:“外面开始动手了。”
谢停舟扔下帕子,“不杀鸡儆猴,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和我谈条件。”
他们后面要取数州,若谁都同渭王一样想来分一杯羹,他身边没那么多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