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耕要议,春耕之后的兴兵也要议,还有己被收入囊中的西州之后的政务如何安排,这些都得提上日程。
不能光让州府拿银子,银子有没有花到实处去,所以还要安排巡案督查。
到事情筹备得差不多,天气也见暖。
谢停舟和沈妤难得有了闲暇,一个坐在屋子里咬牙切齿地绣香囊,一个在书桌后气定神闲地看书。
沈妤绣得很认真,不过绣花针拿在手里,对她来说还不如刀好使,紧紧皱着眉,生怕一针下去下错了位置。
谢停舟总是看她,看一会儿书又看她一会儿,后来干脆收了书,铺开宣纸,提笔作画。
沈妤实在是不擅长女红,绣得烦了,赌气扔在一边,又忍不住捡回来,“这也太难绣了。”
“都说不用绣了。”谢停舟安慰道:“我戴着这个就挺好。”
“那你把你腰上那个摘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谢停舟抬眸看沈妤,提笔的手指了指沈妤,“转过来些。”
沈妤照做,说:“太丑了,你挂腰上,都知道我女红差了。”
“不差,况且就算差,也无人敢说。”谢停舟落下最后几笔。
宣纸上几笔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人,谢停舟画得还略夸张了些,皱着眉、咬着牙,一副准备和香囊死磕到底的模样,一股子狠劲儿,把他自己都看笑了。
谢停舟起身走过去,从她身后把人捞在怀里,转头从缝隙望向窗外。
“天暖了。”
天暖了意味着春耕时分,他们将要离开。
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非常安逸的日子,房子很小,一眼就能看见对方。
若是往后住进了那座巨大的牢笼,便再难有眼下这样温馨的时刻。
“守备军是都是你带出来的,再叫守备军己经不合适,得改个名字。”谢停舟说。
沈妤放下针线,“那该叫什么?他们都是新兵,并入青云卫的话资历还不够。”
“不并入青云卫,我起了个名字。”谢停舟在她耳边说:“凤、甲、军,他们都是你的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