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后余大夫来替谢停舟诊脉。
谢停舟的病情没什么起色,这是沉疴,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养好的。
谢停舟服了药又睡过去,沈妤跟着余大夫出去,掩上了房门。
两人走到另一边檐下,沈妤这才开口,“余大夫辛苦了。”
余大夫受宠若惊,赶忙拱手,“不敢,在其位谋其职,王爷的身体本就是我的任务。”
沈妤道:“还是要谢的,我不在他身边,余大夫替我看顾辛苦。”
沈妤半夜哭了很久,现在眼睛都还是红肿的,余大夫只当她是忧心谢停舟的身体,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冒犯,低着头回话。
“王爷这病要慢慢养,急不来,王妃请放宽心,余当竭尽全力。”
沈妤望着枯树下的积雪,“我该早点回来的。”
余大夫从她的语气听出来自责,忙劝说道:“王妃切莫自责,王爷这一路上本就是强撑,听到王妃失踪的消息,只是再也撑不住了而己,并非王妃的过错。”
沈妤皱着眉,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,余大夫首接告诉我便是,我也好仔细着。”
家中有下人,近卫们也是伺候惯了的,不缺人手,但沈妤还是自己知道了更放心。
余大夫大致将需要注意的事说了便退下,提着药箱走出院门,旁边廊子里忽然窜出来一个人拦在他面前。
余大夫拍着胸口,“吓我一跳,沈将军这是来找王妃?”
“不。”沈昭沉着脸说:“我就找你。”
……
这一年过得好像特别的长。
谢停舟身体不好,不宜奔波劳碌,况且眼下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,又近年关,便干脆在甘州住了下来。
这几日谢停舟己经能下床了。
青云卫最好的军匠做了躺椅,就置在窗边,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,有时谢停舟能躺在上面晒晒冬日的暖阳。
谢停舟是闲下来了,沈妤每日都还有战后军务要处理。
丫鬟捧着衣裳站在门口没敢擅自往里进,将衣裳交给兮风,兮风又把东西拿进去。
谢停舟在躺椅上看书,见兮风进来,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,问:“是王妃的甲?”
“是。”兮风应声:“丫鬟洗好送来的。”
“给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