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我知道。”沉默许久的兮风终于开口说话了,“当时银子还是咱们北临垫付的,后来朝廷有了点银子才把这个窟窿补上,也就导致了后面没银子剿匪,剿匪拖了很久。”
沈妤道:“加固了城墙,又增加了驻军,那燕凉关就不如去年好攻了,可是没了沈家军顶在前面,再坚固的城墙也支撑不了多久。”
可他们为什么不攻呢?
常衡百思不得其解,“所以他们选择去攻打赤河?可是他们图什么呢?”
沈妤突然抬起头来,被这一句话点醒。
“博达不会做无意义的事,他们必有所图。”
“他们一定会攻打燕凉关。”谢停舟缓缓道:“但他们似乎在等,不论是在等什么,契机也好,粮草也好,燕凉关他们一定会攻。”
因为如果不从燕凉关抢夺到粮食,那么动兵只会让西厥人雪上加霜,他们图的就是粮草。
沈妤说:“先攻打赤河,是在等那个契机的闲余先卸掉左膀右臂。”
所以他们此次图谋的或许更多,比如占下燕凉关,甚至是深入大周。
议事到月上中天,终于散了。
谢停舟和沈妤回去时共乘一骑,两人同披着一件大氅,后背与前胸紧紧相贴。
谢停舟一首没有开口,他策马走得很慢,心里己经预感到了沈妤有话要说,他在等着她开口。
“我要去燕凉关。”
不是说想去,而是要去,她己经下定了决心。
谢停舟搂着她,半晌没有说话。
燕凉关是沈妤经久不散的噩梦之地。
哪怕到了如今,谢停舟在夜里仍然能听见她因梦魇缠身而变得急促的喘息,触碰到她因恐惧和痛苦而溢出的眼泪。
她在阳光下坚不可摧,却在夜里一碰就碎。
谢停舟的强大和温柔修补不了他的爱人。
梦魇一日不除,她一日不能完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