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。”陆老夫人眼眶微红,“外祖母何曾怕被你连累,若能护着你,便是用这把老骨头和他们拼了又如何?”
眼泪霎时便将沈妤的眼眶装满了。
谢停舟侧头看着她,祠堂之内他不能有任何逾矩的行动,只能看着她无声给予安慰。
陆老夫人朝两人走了两步,“洛州知府和我有些浅薄的交情,他差人来报信,意思己经很明白了,想让你们赶紧离开洛州,他最多能拖到明天早上。”
沈妤问道:“他是不是借此要挟,向您要了什么好处?若他敢威胁你,我杀了他。”
“放心。”陆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:“他什么都没有提,我估计他是想讨个人情。”
沈妤稍作思量,谢停舟只带了三十人进城,六千青云卫就屯在城外隐在深山中,但洛州知府不可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。
如今时局紧张,他也绝不会相信谢停舟敢只带这么些人就前来,所以洛州知府处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。
身为洛州知府,他应讨伐沈妤,但他又忌惮北临,不敢有所动作。
况且如今盛京、北临、潞州己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,三方互相牵制,谁也说不准最后的赢家是谁。
洛州知府是谁也不想得罪,想在中间当个墙头草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沈妤点了点头。
陆老夫人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,侧身让开,说:“你们两个,给祖宗磕个头,也给你外祖父磕和娘亲磕个头吧。”
谢停舟眸光一动之间,眼中己尽是了然。
恭恭敬敬的三个头磕完,两人抬起头,便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。
沈昭和俞晚秋并行而来,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服,沈昭手中端了一个托盘,走上前道:“外祖母。”
陆老夫人微微颔首,“今日你二人在祖宗面前磕了头,便是得了祖宗的认可,往后定要夫妻齐心,恩爱和睦。”
说到最后,陆老夫人的声音都在微颤抖了,“谢停舟,我将我家阿妤,交与你了。”
谢停舟对着陆老夫人郑重地磕头,“外祖母请放心,我必以性命护她。”
陆老夫人拿起托盘中的两枚玉佩,交给两人一人一枚。
“阿妤啊。”陆老夫人抹掉眼角的泪,“时间仓促,外祖母不能给你一个最大的婚礼,待你下次回洛州,外祖母给你补上。”
沈妤连连点头,泪眼迷蒙间看不清外祖母,她用力眨掉眼中的泪。
谢停舟神情肃然,“您请放心,今日缺的,来日我都会给她补上。”“都起来吧。”陆老夫人朝上抬了抬手,“你们连夜就走,我让人送你们出城。”
沈妤起身,盯着陆老夫人看了一会儿,又看向沈昭。
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沈昭连忙说:“咱们过不了多久就见了,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