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名字很熟悉,但是从哪听过的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。
沈妤蹙眉想了片刻,问:“他是什么官职?”
谢停舟道:“是个废物,倚仗着文宏远在五城兵马司混了个指挥使。”
那声“废物”让沈妤想起来了,文乐生不就是跟江敛之的表弟窦庆成日混在一起的那个废物么,也是盛京出了名的纨绔。
世家屹立百年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在朝中混个官职,寒门再难出贵子,世家却一代不如一代。
“怎么会让他去?”沈妤百思不得其解。
谢停舟手在壶上一碰,侧头喊人:“换热茶来。”
丫鬟推门而入,端走了冷茶。
谢停舟这才道:“兵部拨了五千人,又从端庆王处借了五千兵马。”
“从潞州借?”沈妤惊讶道。
谢停舟“嗯”了一声,“一万兵马,鹬子山才多少山匪?”
说罢笑了一声。
沈妤听出些嘲讽的意味,也是,齐昌府鹬子山上草寇至多也不过两千人吧,这般声势浩大地去剿匪,把山刨了也够了。
白送的挣功名的机会,文宏远又怎么会让这样的肥差落到旁人手里,自然是给自己的侄子。
据说文宏远膝下无子,连抬了几房小妾生的都是女儿,后来好不容生了个儿子,先天却有些问题,不到半岁就夭折了。
也是邪门,后来又从文氏旁支抱养了个男孩,也是养了不到半年就没了,自此文宏远认定自己没有子嗣的缘分,否则也不会提携那不成器的侄子。
沈妤问:“户部不是没银子了吗?”
丫鬟进来沏茶,第一杯奉给谢停舟,他两指一并,抵着茶盏推到沈妤跟前。
“小心烫。”谢停舟接着说: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户部挤一挤还是能挤出来的,听说户部提前向商户征了两年的税银。”
“两年。”沈妤冷笑了一声,“怨声载道吧。”
谢停舟手肘撑着案几倾身过去,打趣道:“咱们的首富沈大小姐还拿不出这点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