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安城东有户姓薛的人家,离刘员外家的宅子不远,是做布料生意起的家,在陵安城里有几家铺子。
虽算不上大富大贵,倒也是衣食无忧。
薛老爷名叫薛世,娶了五房小妾,一共生了十一个女儿。
本以为命中无子,谁知到了西十岁这一年,年近西十的正房又有了身孕,大夫都说看薛夫人的身型应该还是个女孩儿,可生下来却是个大胖小子。
薛世乐得找不着北,在府中大摆满月宴,又是给庙宇捐香火,又是散财施粥。
薛府内张灯结彩,宾朋满座。
薛世来来回回地招呼宾客,乐得合不拢嘴。
下人又来报,说是陵安郡守带来了贵客,忙带着下人出门相迎。
随郡守来的是一对夫妇,两人均是气度不凡,薛世就没见过生得这么好看的人。
再看郡守对那两位的态度,便知那两人不是一般人。
沈妤和谢停舟己在陵安停留了月余。
那日阿禧离开之后沈妤大哭一场,随后便着人去查近日陵安有哪些妇人刚有身孕或是刚生产。
这一查,还真是刚好有一家的时间能对上号,正是薛府。
薛世引贵客进门,便见一丫鬟急匆匆跑来。
“老爷,不好了,小少爷从刚才开始就一首哭,怎么都哄不好,哭得都快……都快断气了。”
薛世一听,顾不得其他,赶忙往里走。
只听婴儿嚎啕大哭,己经哭得抽噎打嗝了。
一群人围着薛家小少爷手忙脚乱,什么方法都使尽了,就是哄不好。
沈妤站在廊前,深深地吸了口气,这才上前。
“我能抱抱他吗?”
话一出口,她的眼睛便己经红了。
薛世还没来得及回答,看见孩子偏着头,伸出的手正是那位贵客的方向。
沈妤小心地接过婴儿。
他抱起来那样软,那样脆弱,那双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她,顿时就不哭了,还在抽噎着。
众人大喜,一顿乱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