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入茅室不闻其臭。
沈昭人在军营,终日与满身汗味的士兵为伍,加之接连疾行了两日,那身上的味道熏得长留首掉眼泪。
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裳,才进屋看沈妤。
“这么香。”沈昭跨入房中,“我妹夫呢?”
沈妤说:“有先生来找,他过去了,快吃吧,饿瘦了嫂嫂得怪我。”
桌上摆着饭菜,沈妤料想沈昭这一路奔波没好好吃上饭,趁他沐浴时便让下人准备妥当。
沈昭是真饿,路上只啃了几个馒头,咧嘴笑了笑便提筷吃了起来,一手把大捷的军报压在桌上。
“这是送给我外甥的礼物。”
烈日落在窗上,在地上也雕上了花窗。
沈妤拿起捷报看完,来龙去脉写得一清二楚。
“这次萧川立了大功。”沈昭说。
“他的身体没事吧?”沈妤叠好捷报,让人送去给谢停舟。
沈昭咽下饭菜,“真是个硬汉子,肋骨断了三根,身中两刀愣是没吭一声,打完仗回去才倒下,不过你也别担心,军医看过了,说他身子骨强健,恢复起来也快。”
沈妤点了点头,“军中条件有限,让他先退到后方来养伤吧。”
“好。”沈昭肚子填了个三分便放下筷子,“给我看看。”
“看什么?”
沈昭下巴指了指她的肚子,“还能看什么?看我外甥。”
沈妤摊开袖子大方给他看,“还小呢,还看不出来。”
那腰还是细得跟从前一样,不过瞧着腰带系得宽松了些。
沈昭一时又想起了俞晚秋,他从洛州离开的时候,俞晚秋肚子都显怀了。
行军途中日子过得又快又慢,算着日子,过不了多久便要生产了。
家信来得勤,一月两封雷打不动,俞晚秋会和她说家中趣事,还会在信中说肚子有多大,一时有蹴鞠那么大了,再隔两次又有西瓜大了。
他每次都拿着信想,蹴踘有多大?西瓜有多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