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们减缓了攻势,紧接着拔营撤退。”萧川严肃道:“我按照营帐和土灶估算了一下,他们带走了六万人,这六万人去了哪?”
沈妤说:“去年西厥南营曾想要绕道从另一边偷袭。”
“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。”萧川咂了咂干涩的嘴,说:“我和另外两名斥候被西厥人发现了,我们偷了他们的马,被他们追赶了一路,有个兄弟还中了一箭,不过没有性命之忧,扯远了,我们是从南边绕回来的,那边没有西厥大军。”
沈妤走到门口让士兵端热奶进来,对萧川道:“他们前几日打得很急,恨不得立刻把城打下来,却又忽然延缓了攻势。”
萧川看着沈妤,并没有接话。
他跟了沈妤这么久,自认对沈妤的习惯比较熟悉。
沈妤在分析局势的时候,其实也是她自己在梳理头绪。
“如果只剩下西万人,那我们可以打,但是如果是他们在诱敌呢。”
“或者……他们的后方遇到了什么麻烦,比如辎重线跟不上,亦或是内乱。”
“得试探试探。”沈妤道:“我——”
话音戛然而止,因为外面又响起了擂鼓的警示声。
萧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沈妤飞快地戴甲,“我点一队轻骑出城,如果不能从正门返回,你到南门接应我。”
萧川道:“是!”
沈妤提起头盔,飞快地走了。
青云卫正在追击北戎士兵,马蹄在雪地里扬起一阵又一阵白色的雾。
青云卫改变了战术,不再急于取胜,变得极有耐心,和北戎人一样打起了小股的游击。
其实这样对北戎来说很被动。
因为青云卫背靠北临粮仓,而北戎的辎重线太长,负担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消耗。
谢停舟想要用同样的方法耗死他们,呼延陀心想。
青云卫终于放弃了追击,北戎骑兵又往前跑了一段。
“停!”呼延陀下令,“休息。”
北戎士兵停了下来,副将骑马在呼延陀身侧,“哈哈,青云卫被我们像遛狗一样遛来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