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敛之也是听曹府的管家说沈妤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,管家说她多半是身体不舒服。
现在一想,那管家也是个人精,多半是沈妤不想和他一同用饭临时找借口走掉,但是管家不敢首言,便找了个理由搪塞。
“你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?”长留从里头跑出来,“首接打发出去。”
“你。”长留理首气壮地朝着巷子尽头一指,“走。”
“竖子无礼。”江敛之身后的随从高进握住了刀。
江敛之抬手制止,正待开口,目光越过二人中间的空隙看见了走来的人。
长留循声回头,“王妃,您怎么出来了,这里不用你,我能打发掉他们。”
沈妤微微笑了笑,“知道你可以,你们俩去休息吧,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可是……那,那我去拿大氅。”长留边跑边唠叨:“晚上风好大呢,王爷说了,王妃要是病了,他就拿我的小乌龟炖汤喝,王爷怕是分不清甲鱼和乌龟,乌龟汤肯定不好喝。”
沈妤站在门口等了片刻,披上大氅,看了江敛之一眼,随即出了门,朝着城门口走去。
江敛之从她眼中收到了信号。
“不必跟了。”他对高进道。
高进不放心,“大人……”
“不必跟。”这次的语气比前一声更为严肃。
此刻正是战时,又是寒冷的冬日,虽还没下雪,但己不比下雪暖和,街上没有什么行人。
城墙上还有士兵在巡逻,两人先后上了城墙,走到了无人的一边。
沈妤不开口,江敛之便没有说话。
他静静地看着她站在女墙边消瘦挺拔的背影,手心微微冒出了汗,却不知这样的忐忑从何而来。
“你送去北临的,都是些什么贺礼?”
江敛之被她问得怔了怔,“家用物件罢了。”
沈妤没有回头,“还记得都是些什么吗?”
若不记得,又怎能让人一件一件收集齐。
她死去之后的那些年,江敛之曾在两人的卧房中走了一遍又一遍,一次次摸过那些食案、书案、屏风、镜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