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贺礼是被人调包,那背后一定还藏着一个不怀好意的人,或许是针对江敛之,或许是针对沈妤。
沈妤淡淡道:“江大人送了那么大一份厚礼,北临只好以同样的厚礼回报。”
江敛之被风吹得微眯着眼,“你们分明知道贺礼己经被人调包,这一份回礼,我收得很冤。”
“不冤。”沈妤说:“我与你并无交情,本就不该送这份礼。”
江敛之知晓,她这是想完完全全地和他撇清关系,可仔细想来,这一世,他们确实本无干系。
江敛之道:“尸体并非我所送,我并无恶意,送的都是些家用的物件。”
“这还叫没有恶意?”沈妤侧着头,“江敛之,你归还簪子发梳,是想让旁人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?”
“我并非……”
“不要急着否认。”沈妤打断他,“我不信以你的头脑,没有想到这一层。”
江敛之很聪明,聪明到在夺位之争中独善其身,不论谁登上皇位,他都能稳稳坐在原来的位置。
这样精于算计的人,怎么可能会没想到这一层。
江敛之默了,他无法辩解,或许他彼时没有想过,但他内心隐隐有着那样的恶意。
就好像能和她有些牵扯便好,只要不是陌生人,随便什么牵扯都可以。
沈妤不再看他,“不论你来燕凉关做什么,你我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江敛之道:“恐怕不行。”
话音未落,沈妤己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不远处江敛之的护卫见状想要上前营救,刀刚出鞘几寸就被萧川用刀鞘拍了回去。
“兄弟,提醒你一声,我主子脾气不大好,管不了的事别管,当心引火烧身。”
沈妤看着江敛之说:“这里是燕凉关,不是盛京,杀不杀你,我乱臣贼子的名头都无法改变,你若是敢坏我的事,我就割下你的脑袋。”
江敛之面不改色,垂眸扫了一眼脖子上锋利的刀,“我奉皇命而来。”
他缓缓吐出两个字,“议,和。”
沈妤脸色当即一变,“是谁的提议?”
“皇后娘娘本家兄长,如今的国舅。”江敛之问:“现在,能把刀放下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