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敬廉饮着茶,说:“如此做法既是在收拢民心,也是在敲打我,让我只能站在他们这边。”
“雍州得了他们的资助,立场就不能再变了,这是他们埋下的引线,如今瞧着不起眼,等到引线埋得够多了,届时一起燃起来,能将大周掀个底朝天,民贵君轻,太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了。”
吏目点了点头,问:“世子可有和大人商议过此事?”
“世子如果一路快马加鞭,此刻应该要过平州来吧。”
吏目讶异道:“他们己离开雍州了?可是大人不是上午还去了一趟他们留宿的客栈吗?”
章敬廉笑了,“早就走了,除了施粥的第一日,后面都是留下的人手在安排,光州的人马没堵到人,自然会猜测他们从雍州绕道,世子做这样的安排,就是为了以防其他人会去平洲围追堵截,雍州施粥的消息传出去,他们多半以为世子还在雍州境内,估计会在雍州和平州边境拦截,其实人都快过平州入北临了。”
吏目不得不叹服,“好算计呀。”
“是啊。”章敬廉放下了笔,“世子文韬武略,真是英雄出少年。”
……
平州当得起一个平字,境内大半都是一马平川。
离北临越来越近,长留的心都快飞起来了,打马奔在前面。
之前还一路跟沈妤絮絮叨叨,说北临的风土人情,说北临有多好多好,后来沈妤身体不适,谢停舟不让他吵着沈妤,他己憋了两日了。
“世子,世子妃。”长留在前面兴奋地喊着,“是咱们的青云卫。”
谢停舟抬眼望去,低矮的山坡上站了一群人,着黑甲,乌沉沉的一片。
他与青云卫在江洲分散之后,便约定在北临与平洲交界处集结。
长留又喊道:“不对呀,咋好像人多了呢?”
队伍停了下来,看不清虚实不敢往前,万一有人冒充青云卫引他入笼,那便不好办了。
谢停舟打了声哨,放白羽出去巡视。
白羽刚振翅而起,青云卫突然从中间分开,一匹骏马奔驰而出,马上坐了位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。
“瞧什么?”马上的人声音洪亮,“是你老爹亲自来给你迎新媳妇了。”
“是王爷来了!”长留欢快地说,一扬鞭子跑了过去。
谢停舟再次下令前进,倒是不慌不忙的,脸上也没见什么喜色。
双方人马汇集,一万青云卫乌泱泱跪了下去,齐声山呼:“世子。”
谢停舟手一抬,青云卫齐齐起身,胄甲声整齐划一。
谢光宗左右张望,也没瞧见个女的或者长得像女人的,扫过众人,然后盯着谢停舟身后马上的人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