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妤?”沈昭又喊了一声。
心说怪了,从前打雷就睡不着,今夜雷都快劈脑袋上了,怎么还睡得这样沉?
沈妤确实是怕打雷,但那是前世的事,孤身一人存活于世,总得学着坚强起来。
沈昭没听见回音,正准备离开,门却突然开了。
一个一身寝衣,一个头戴斗笠,两人便在闪电的强光中西目相对。
沈昭仿佛被定住了,又在噼嚓一声惊雷中被震清醒。
“阿妤呢?”沈昭脸色铁青。
“睡了。”谢停舟平静地说:“她近日睡眠不佳,我们去别处谈。”
沈昭紧紧攥着拳头,仿佛下一刻那拳头就要落到谢停舟的脸上。
谢停舟回手关上了房门,朝着一旁的厢房走去。
他进屋后点上了灯,转身道:“大哥……”
耳边己经有风声袭来,谢停舟明明能躲开,但他硬生生受下了这一拳,被沈昭一拳打得偏了头。
这力道着实不小,谢停舟耳鸣了片刻。
沈昭又一把揪起他的领子,一字一顿道:“谢,昀,你当我沈家无人,欺负到我妹妹头上来了,你竟敢,你竟敢……”
他手抖得厉害,反手又是一拳打在谢停舟的下颌上。
谢停舟嘴里冒出了血腥味,“我不为自己辩解。”他说:“我爱阿妤。”
“你爱她?”沈昭勃然大怒,“你爱她就该尊重她,却这样与她无媒苟合,你这算他妈屁的爱!”
“这词用得未免太过了。”谢停舟不悦地扯开抓着自己领口的手,说:“大哥骂我可以,但——”
“你闭嘴!”沈昭扔了斗笠,怒道:“你没资格喊我大哥。”
谢停舟继续道:“大哥骂我可以,但别轻看了你妹妹,方才那个词用在她和我身上,就是看轻了她。”
沈昭喝道:“你若是没有轻看她,今夜又怎会在她房中?”
“是我情难自禁,看不到她就不踏实。”谢停舟认真道:“但我也尊重她,她虽己答应过我的求娶,我也在岳父坟前发过誓会护她一辈子,但没有正式拜堂成亲前,我不会越过雷池。”
听他这么说,沈昭的愤怒淡了一点,但也只是那么一点而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