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妤咬着牙,她不会稀里糊涂地让事情这样过去,就算要划清界限,她也要当面同她问清楚。
李延昌送走了黑衣人,站在帐前吹风醒神。
“咦?”他凝神一看,扬声喊道:“时雨。”
沈妤牵着马,她是准备连夜回京去找谢停舟的。
她侧头看去,“七殿下。”
李延昌的伤都在上半身,腿脚还算利索,他往前走了几步,“或者以后应该喊时大人了。”
沈妤平淡道:“为陛下办事罢了,若七殿下没事,时雨还有要事在身,就——”
“诶——”李延昌拖长了调子,打断她说:“不过几句话的事而己,何必如此心急?”
沈妤抿了抿唇,“七殿下有事请首说。”
李延昌阴柔的脸上浮起一笑,“不如你靠近些,本殿觉得有些事还是要悄悄说才好。”
沈妤眉心一皱,但她毫无畏惧,李延昌的功夫完全不是她的对手。
她牵着马走近,“说吧。”
“快人快语。”李延昌抚掌,“不过是向时大人表达一下钦佩之情,毕竟以女儿身驰骋疆场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。”
沈妤眸子猛地一缩,拇指己经将腰间的刀抵出了半寸。
李延昌看清她眼中的警告,看了一眼她握在刀上的手,笑了笑说:“你误会了,如果要拆穿你,在殿上早就拆穿了,何须如今与你对峙,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我并没有恶意。”
沈妤道:“你有什么要求?”
“没有要求。”李延昌说:“朝中有人好办事,若哪一日北临世子靠不住了,你可以跟着我。”
沈妤翻身上马,垂眼看着他,勾了勾唇,然后什么话也没说。
马蹄声哒哒而起,那飒爽的背影穿梭在营帐间,转眼便消失了。
“这人太没有规矩了。”
李延昌头也不回道:“犟啊,从她身上能看到满身的傲气,这脾气可真对我胃口,方才近细看,那五官生得可真漂亮,特别是那双眼,只可惜涂得也太黑了,不知道换做女装又是何种模样。”
护卫想了片刻,说:“那晚月下舞剑,的确很美。”
李延昌侧头,“让你去办事,你还有工夫观美人。”
护卫赶忙一跪,“属下当时只是惊鸿一瞥,记忆犹新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