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停舟往里屋看了眼,系好腰带后进去了。
长留故意走得很慢,竖起耳朵听见里面谢停舟低声喊了声“阿雨”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沈妤懒懒地问。
“快巳时了。”
“怎么这么晚了。”
“嗯,别睡了,起来把早饭用了。”
长留第一次听见谢停舟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,跨出房门时,他脑中一个激灵。
里头好像不是时雨的声音啊,怎么听起来是个女的?
可惜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岔开,门口的绿药就拉住了他。
“世子他,他他他和我们小公子睡在一起的?”
长留见惯不怪,“是啊,又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绿药满脸骇然,半晌才喃喃说了句:“小公子厉害,终究是让她如了意啊。”
长留听出点苗头,脑子一转,问:“你的意思是,时雨对咱们殿下蓄谋己久?”
绿药赶忙摆手,“没有没有。”
长留学着谢停舟眯起眼,“没有?”
绿药往后退了两步,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能说,于是道:“我家公子曾说她的心仪之人就是揽月公子,还是对江侍郎说的呢。”
长留一脸凝重,听见屋内谢停舟说:“去把那个小二带进来。”
西喜是一早来的,昨夜三福在客栈守夜,今日一早回来就和他说出事了。
之前公子曾告诉他有急事到王府东门找时雨,于是他才急匆匆赶来。
王府戒备森严,几步一岗,西喜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,他活到现在进过最豪华的就是刘员外家的府邸了。
西喜被侍卫带进门,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,只闻到房中有淡淡的饭菜香。
沈妤道:“起来说吧。”
“欸好。”西喜起身偷偷抬眸,桌旁坐着两个人,他不敢细看就垂下眼,“昨夜我哥在客栈守夜,早上回来说昨晚客栈出事了。”
沈妤没问,等着西喜继续说。
西喜道:“昨晚客栈着火了,着火的是客栈放东西的那间屋子,不过还好发现得及时,没燃开,只烧掉了一点东西。”
沈妤还没抓住他这件事的重点,西喜己取下肩上的包袱摊在地上。
西喜继续说:“有人说看见一个人影,是有人故意纵火,可怎么偏偏就烧了那间屋子,先是有人去翻包袱,后来又是着火,我就想是不是有人找东西没找着,故意回来放的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