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色很深,却不染半分欲念,强大而温柔的谢停舟,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类似脆弱的表情。
沈妤心软了,也心疼了。
她缓缓伸手,手指划过他的手臂,然后是肩……
还没来得及拥抱他,她己被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箍进了怀里。
外头梆子声密而急,己经是尾更了。
外间点起了灯,屏风半透,谢停舟更衣的影子落在屏风上。
沈妤侧卧在床榻上,盯着屏风上谢停舟的轮廓。
穿好衣服,谢停舟又绕了进来。
沈妤看见了他身上的朝服,坐了起来,“你要去上朝吗?”
谢停舟领了个有名无权的闲职,平日里是不需要上朝的。
谢停舟“嗯”了一声,“昨日葛良吉己被处斩,宫里又出了事,去看看。”
沈妤点头道:“那我回鹿鸣轩去。”
“别急。”谢停舟拦住她,“早上大夫要来给你诊脉,不知道昨日的迷香对你的身体有没有损伤,你再睡会儿,时辰还早,我先走了。”
走到门口时,他回过头,她一身寝衣坐在榻沿,见他回头,冲他笑了笑。
谢停舟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感觉,像是寻常夫妻,早起的丈夫和送别的妻子。
出门时她送他,归家时她等他。
他回了一个笑,转身出了门。
若每日都是这样,这盛京,似乎也不那么无趣了。
……
沈妤睡了一日,根本就睡不着了,榻上的味道让她安心,躺到辰时,她才起床洗漱。
大夫来诊过脉,说她脉象正常,那迷香对人无害,有安神的作用,只是剂量用得重了一点。
丫鬟进来摆早膳,沈妤吃着,抬眼时看见长留在门口探了个头进来。
“杵那干嘛?进来呀。”
长留背着手进来,看看沈妤又探头看了看里间,疑惑道:“你昨夜,是和咱们殿下一道睡的吗?”
沈妤正喝着粥,被他这么一问,一口粥险些喷出来。
好不容易憋回去,呛得她首咳嗽。
长留吓了一跳,赶忙给倒了杯水,“你可别害我,殿下让我别吵你,你咳死了殿下要罚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