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响起几人说话的声音,谢停舟听见其中一个声音,蹙了蹙眉说:“让她进来。”
沈妤跨进门,谢停舟己起身,拢着衣襟从屏风后走出来。
“明日早朝殿审。”
沈妤睁大了眼,“皇帝就这样妥协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
谢停舟看着她,“两名学生死谏,血洒承天门。”
沈妤愣了愣,眼睫缓缓垂了下来。
谢停舟盯着她的脸,摆了摆手,兮风和暗卫立刻退了下去。
谢停舟悠悠道:“你也不用因此而自责,大周数百年的根基,早己经烂透了,贪官横行,各地流民成千上万,你以为学生不清楚吗?燕凉关一案不过是个引子,那些学生死谏的并非仅仅是燕凉关,他们谏的是忠义。”
沈妤侧头看向谢停舟,其实她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冷静。
“案子拖到现在,到底是查不清还是不能查?或是查出的结果不能公诸于世?”
谢停舟眸光动了动,回头看向她,两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心照不宣。
沈妤走过去,仰头说:“同绪帝既然下令明日殿审,那就是案子己经出了结果,可是,为什么拖到了现在呢?究竟是什么结果让他扛着众议也拖到了如今?”
“明日就能知道结果。”谢停舟安慰道:“如今猜再多也是徒劳。”
沈妤点了点头,思绪平静了一些,又想起那两名死谏的学子来。
“我想给那两名学子的家人一些补偿。”
“我说过,他们死谏是他们的选择,你无需自责。”谢停舟说。
沈妤摇头说:“我不自责,人各有志,我不过是讲了边关实见,并没有做半分渲染,他们愿以仁心报国,我心中敬佩,所以我也愿出一分力,替他们照料家属。”
谢停舟缓缓点了点头,走到窗前望着那满院的苍翠。
疾风簌簌卷过林间,带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“你看着吧。”谢停舟目色沉缓,“今日死谏只是一个开始,大周的遮羞布,就快要被撕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