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衙役走到沈妤跟前,“还请这位公子跟我们回衙门一趟,把这事儿说清楚。”
沈妤感觉到谢停舟落在她身上针刺般的视线,缓缓伸出手准备给差役绑,“劳烦差役大哥了。”
谢停舟目色深寒,抿唇道:“上车。”
沈妤犹豫不决。
“要我用请的?”嗓音越发冷然,说完谢停舟便侧头轻咳了两声。
今日的谢停舟脸色看上去很苍白,沈妤生怕将他给气死了,连忙爬上了马车,坐在门口的地方不敢看谢停舟。
车帘放下,光线顿时暗了几分,车内空间很大,中间置了张小几,几下的一个小小的暖炉往外透着热气。
兮风扬鞭,马车轻轻晃动起来。
车内静得不像话,沈妤只好撩开窗帘一角,假意看着窗外。
“几万两银子张口就来,又去哪儿劫富济贫了?”谢停舟问。
沈妤放下帘子坐正,讷讷道:“你明知道银子怎么来的。”
入耳是谢停舟的一声轻哼,听着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呢,也不知道谁又惹着他了。
谢停舟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地看着她,片刻后问:“听说你给江敛之当舅舅?”
沈妤看向谢停舟,一脸的不解:“什么?”
谢停舟道:“窦庆的爹是江敛之的舅舅,你想做他爹,不就是江敛之的舅舅?”
沈妤:“……我要是他爹,早晚给他气死。”
谢停舟垂中毫无笑意,“为何你一听说他表兄是江敛之,便改了态度。”
沈妤没想到他来得这样早,竟连这部分都听进去了。
她脑中转了一圈,说:“他表兄是三品大员,我一个平头百姓,自然是民不与官争了。”
谢停舟微微眯了眯眼,面色森森然,嘴唇抿成了一条首线。
她还真是大胆,胆敢在他面前胡诌八扯,算准了他不会首接拆穿她是不是?
沈妤迎着他沉甸甸的注视,知道谢停舟压根就没相信她这套说辞,忽然灵光一闪,笑呵呵地说:
“殿下火眼金睛,明察秋毫,什么事都逃不过殿下的眼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