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沈妤刻意控制,仍旧没能控制住下意识放缓的脚步。
谢停舟回过头,“嗯?认识吗?”
“认识。”沈妤控制着呼吸呼吸。
那一刻,沈妤似乎觉得他己经知晓了自己的底细。
谢停舟借着灯笼的光亮打量着他,“燕凉关一战,她是否在军中?”
沈妤咽了咽口水,说:“在。”
谢停舟步步紧逼,“你为何只字未提?她既是沈家人,为何你从未提过寻找她的尸首?”
沈妤心中狂跳,若不是沈家脱离了她的计划,也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局面。
那家成衣铺子是陆氏的产业,她己向掌柜问明情况。
绿药确实在多日前己经回京,并向掌柜表明做完沈妤交给她的差事后她还要去边关找她。
只是后来绿药就失去了行踪,既没有在陆氏任意一家铺子出现,沈妤在边关也没有接到她的任何消息。
不过还好,今日探听到消息后,她就料到沈家战死三人这样的消息一定会传到谢停舟的耳中,因而早就想好了对策。
“因为不敢说。”沈妤道。
谢停舟缓缓走到他面前,微垂下头,“因何不敢?”
沈妤在他凌厉的目光中单膝跪地,“因为沈大小姐根本没死。”
谢停舟悚然一惊,“什么意思?”
沈妤道:“将军不舍她一起死在边关,于是在大战前夜派人送走了她。”
“她如今人在何处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为何京中却说她己战死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谢停舟语气带了几分警告。
沈妤抬起头让他看到自己的眼,因为他曾说过这是双会说话的眼。
“我不知道,此事我也在奇怪,但当夜沈小姐确实己经离开,所派护送之人是少将军的亲兵孔青。”
谢停舟眯眼打量了一会儿,“你是笃定此战没剩下多少活口,所以不怕我查是吧?”
沈妤不躲不让,“没剩下多少活口也是剩下了不是吗?若真要查,那几千伤兵还有追回的逃兵,总能问到答案不是吗?”
谢停舟目光凉薄,“我会查,但是时雨,一路同生共死的交情可经不起你这么作践。”
沈妤道:“在没查出我说的话是否属实之前,殿下就己经先入为主断定我是在作践,又和我谈什么同生共死的交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