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梨看见结痂边缘又裂开,周围皮肤乌红肿胀着。
傅瑾时以前体魄健壮,精勃发,自愈万中无一的强悍。雨夜车祸大面积挫裂伤,他半日结疤,四五日愈合。
那根签字笔彷彿加了咒语,墨水腐蚀他的钢筋铁骨。
“你的伤口。”郁梨小小声,“怎么还没好?”
傅瑾时笑意止住。
你来我往,轮到他溃败之徒。
拇指一寸寸抚过她脸颊,眼底冰凉的,温存,像初春寒夜,寂静抚过在漫漫黑暗树梢的风。
独属于他的风格,感受。
“因为没人为我上药。”
郁梨略一僵,“萧达称职?”
傅瑾时看她。
知肚明她要拖延时间,适当关,可他得寸进,超出她接受度。
“中午想吃什么?”傅瑾时松开郁梨,余光瞥见客厅座钟,时针指向十一了,“薄颐章马上到,等他为你把过脉,我们去富临吃粤菜?”
郁梨没想到薄颐章这篇儿还没过,“我身体错,也想出门。”
“把过脉再说。”傅瑾时视线驻留在她嘴角,气下去,鲜红颜色淡了很多,她皮肤白,过分的无暇,光亮融化眉目间,像一块牛奶糖,稍色素显得格外明显。
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她眼下并无疲惫的青黑。
郁梨立在单人位沙发旁边,揪着手,“还好,这里晚上很静。”顿了顿,她又问,“你呢?”
傅瑾时向后靠沙发背,揉了揉鼻梁骨,“开了一夜的会。”
气氛一点一滴微妙沉缓下来。
室内清新剂郁梨没稳过的牌子,暖融融,烘出虚幻的,真实的宁静感。
郁梨看着窗外,那里真实。
风再起,没丝毫日头,云彩却白亮灼目。
一般这种天象,预兆即将一场暴风骤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