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今日,她再为傅瑾时撒钱行为,找其他理由,未免太睁眼说瞎话,非愚则诬。
还有满城春樱。
若她没怀孕,按傅瑾时原定计划,此时她应该正治疗不孕,他开始求婚。
说不定引发的舆论,会被称为樱花浪潮,最后被他早有准备投资的互联网司,引导成祝福。
现在仿佛扳回到他的计划,可郁梨有了主导权。
她找钥匙开门,傅瑾时第一次踏进她租房。
整体面积小,装修是老旧中式风,揭开满屋防尘布,客厅摆设几分官气,显得冷冰冰刻板。
郁梨从厨房出来,她从头到尾没动手,烧了一壶茶,姑且待客。
“坐。”她示意傅瑾时。
男人将手里防尘布叠放好,不客气坐主位,郁梨更不客气,搬来餐桌的红木椅。
椅子是广式老款的,凳腿高,高靠背,放在沙发正对面,隔着一张茶几,她像登基,傅瑾时是觐见。
傅瑾时明知道是为防他不轨,这幅“雄赳赳气昂昂”,像别着小性的场面,逗的他笑意出眼尾。
“晚上吃什么?”
“包宿不包餐。”
若有可能,郁梨不会带傅瑾时过来,可飞机上两人不一致,有一点却明确。
傅瑾时带她回了内陆,并非不能远程动手脚,苏成怀就在新加坡,他一个电话,一通指令,自有人为他指挥奔波。
郁梨想到苏成怀,忽然脑海炸出一个可能,“我刚回国,你为什么派苏成怀去新加坡?”
傅瑾时喉结滚动一下。
郁梨注意到,“你坦诚,我坦诚。”
傅瑾时,“那时有些猜测,但毫无证据,苏成怀去新加坡只是预备,冯时恩出现,我才动他。”
郁梨有多清楚他的城府,当下依旧脊骨发寒。同理,飞机上他的话,更不可能信了。
莫士诚猝然爆料,他毫无预备下,那段地狱预告般的话才是真。
能蓄力四年,就能十年,天崩地裂不能阻挡,又怎么会自毁根基。
室内开了灯,窗帘也拉开,暮色与灯光交织,傅瑾时在柔和的光影里,异样的坦诚,“我对你从无假话,说出口的,都是真的。”
郁梨不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