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瑛一僵,勉强冷静下来。
郁梨从始至终都坚定,回国后目标明确。
但太快了。
超出她爸所有预测,以为是漫长拉锯,持久消磨。
或者,傅瑾时多来几次苦肉计,比照冰岛那一刀,郁梨千疮百孔,他也千疮百孔来还。
不曾想郁梨如此迅速。
如今毫无准备,傅瑾时知道后,会有何反应,会不会阻拦。
他是商界公认的城府深,办事滴水不露,所有威胁他的人,最终都反受制导。
豪门里不乏进去劳动改造的男男女女,但大多是经济犯。在名利场虽然也是巨大的笑话,但姑且算马前失蹄,不算体面扫地。
而强J,还要引发舆论风暴,控告他全国出名,此后余生名字下钉死背德乱伦强J犯的标签。
提起他,人人唾弃,人人不齿。
傅瑾时前三十年的风光、辉煌,将在大几十年里,毁贱殆尽。
特别是他们身处这个圈子,体面名声有时大于性命。
对强盛的掌控性自尊来讲,无异于漫漫几十年,无时无刻剥筋脉,剔血管,裸露骨头架子,被人刻污言秽语,唾唾沫,甚至便溺浇头。
他如何忍得?
“那你已经报警了?”白瑛一手拿郁梨手机,一手掺她起来,风风火火催促她。
“收拾行李。警察到了后,我们直接去警局,录完口供就回南省。傅瑾时手眼通天,你务必申请警方保护。”
郁梨原地不动,“他知道我在录证据,他亲口承认的。”
白瑛怔住。
郁梨拿过手机,“我也没有报警。”
白瑛陷入迷茫,“为什么?”
“他说,如果我能原谅,他甘愿伏法。”
郁梨手在颤,眼中不确定的挣扎,稠密胶着,快将她分成两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