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梨垂眸,看那只握过刀柄的手。
从她本心,不想要傅家身份,更不想回到傅家,再见傅家任何人。
但拿回傅家身份,又是一种便利,不用她做什么,傅家就会不断给傅瑾时压力。倘若傅瑾时言而无信,跨过男女界限,还会有排山倒海的外界舆论,这些对傅瑾时是阻力,对她就是助力。
“我既然没死,就该撤销死亡宣告。”
不选新身份,宁愿回到傅家,这是依旧仇视傅瑾时了。
萧达顿住一秒,心下复杂难言。
他和苏成怀对郁梨看法不一,是因为两人见证角度不同。
他是生活助理,旁观见证郁梨四年挣扎蜕变。苏成怀是梁氏秘书,跟在傅瑾时身边,全程参与这四年一刻不敢懈怠,拼尽全力的艰难苦干。
所以他认为死结,苏成怀觉得水磨石穿。
结果这一刀,博生赌死,命悬一线。你死我活的结解了,萧达也动摇了。
但他终归算是了解郁梨,不会空口白话,指手画脚去劝。应下后,转身离开。
郁梨出声留住,“他让我留下观察审视他,应该不是以被禁锢的状态。”
萧达又回到床脚,“当然不是,只是您现在身体羸弱,不宜出门,最好修养足半个月。”
他讲的隐晦,白瑛却早提过,孕中期流产,小月子必须做足半个月,特别是冰岛滴水成冰,窗户绝不允许开,以免沾寒气。
郁梨不争这个,问他,“那我能上网,能联系外界吗?”
萧达愕然一瞬,“您想联系谁?我为您准备手机,如果有需要,也可以为您准备电脑。”
郁梨注视他,“沈黎川,能吗?”
萧达察觉她的脾气,暗含试探,“能。”又解释,“梁先生没有要束缚您。”
郁梨几分冷笑,结束话题,“给我手机就好。”
萧达应好后离开。
他进入电梯,打电话吩咐旁人准备手机,自己去了六楼心脏外科的专护ICU病房,这个时间点,正是医疗组检查病情,交流意见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