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是小浪漫,他是真阴间。
一句话打穿她的防,心理抗拒尚且能忍,能演,生理抗拒实在无法抵挡,郁梨吐完一口,连忙用纸擦掉嘴角,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傅瑾时眼底凉森森一片,格外幽邃,又仿佛一股无形的东西,在冲击他冷漠的躯壳,皲裂出缝隙,窥见他隐忍的晦暗、浪潮。
郁梨感觉他缝隙里,要延伸出看不出的线,在孩子不足以成为羁绊时,粘连她,环绕她,扎进她皮肤,骨肉,连接的斩不断。
“这枚玉扣是我亲手刻的。”他十指扣住郁梨右手,举起来,手套扎进衣袖,过于严实,什么都看不到,却实实在在的存在感,炙烤着肌肤。
“从靛省出差回来,并非没有给你礼物。”
郁梨全身肌肉绷紧,只感觉这样的场面,比逃离被抓后,第一次见面,还难以应付。
她料想,这就是傅瑾时刚才不点透威胁‘大棒’后,紧跟的甜枣。
一张一弛,恩威并施,是他驭下,收复人的手段。
血脉最难斩断,她却表现的过于冷酷无情。
女人是情感敏思的动物,爱情,亲情,友情,都沾带一个情字,终生是命脉,傅瑾时抓不住后面两个,挟住前一个,也算握住她心脏。
让她老老实实留在他身边,满足他旺盛野蛮的占有欲。
傅瑾时静默几息,等待她问一句,手上的伤是否跟玉扣有关。
郁梨就如同这四年中的每一次,是触角探测到危险的蜗牛,缩进壳里,一言不发,敛去伶俐,留给他一副僵硬麻木的表象。
傅瑾时目光始终倾注在她脸上,仿佛倒灌的黑沉海水,从诡谲莫测的神情里倾覆而出,冲掉她厚厚的抵抗,叫她亲身体会他的情感。
“这个孩子我盼了很久。”
还是为了孩子。
郁梨微不可察松懈,没文化可以学,长得丑可以整,心眼坏是真的没法治。
男人有时候实在是一种可笑的生物,他们仿佛永远学不会如同尊重他们自己一般,尊重异性。在他们心底,世界只有他们这一种性别是人,女性只能归为附属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