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梨那一瞬停顿后,“郁梨”这两个字脱口而出,仿佛——她也认同,郁梨才是她的名字了。
这点差别很小,不是有同感共鸣人很难察觉到。
但时恩这一句郁梨小姐,是分寸,也是体贴。
郁梨挽着王姨,“散步而已,东边顺路,西边也顺。”
冯时恩迁就两位女士的速度,“那南北呢?”
“南边不行,南边有水,北边可以,但小草青青,脚步轻轻,请您绕一绕。”
冯时恩先是一呆,脚下迈几步,正好看见草坪上竖的标语,哑然失笑,“郁梨小姐,是个有趣的人。”
“谢谢。”郁梨得体回,“时恩先生也是个很有涵养的人。”
算上那天相亲,见这两面,不管是在傅瑾时气势威逼下,还是刚才秘书明胁暗讽,他的风度是少见的稳重平和,恪守着礼仪修养。
没有锋锐刺人的攻击性,如沐春风。
“郁梨小姐这句称赞,我很惭愧。”他音色清朗,焦糖色的眼睛透满歉意,坦荡的真诚,“那天相亲误会,其实在傅夫人出现之初,我就应该站出来解释,是我误导你错进了房间。”
郁梨摇头,“误导谈不上,我连相亲对象都没问清楚,而你只是误认了姓氏,从某种意义上讲,你还被我耽误了一次相亲。”
话音刚落,郁梨感觉王姨被她挽着的手臂,陡然僵硬。
她正要问,前方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,“郁梨小姐?王姐?”
一个男人走上眼前,“郁梨小姐,您怎么在这儿?离开傅家这几天,一直住这里?”
郁梨脊背绷直,整个人僵停两秒后,才端住表情,语气寒暄,“周秘书,你呢?在这儿买房了吗?”
她没想到下楼一趟试傅瑾时态度的,反倒把傅父的人试出来。
但她本就有顺应傅父,脱离傅瑾时掌控的计划。只是一直被压着,不能出门,而她又不能直接在傅瑾时的住处,联系傅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