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想做什么,我都不会制止。清黎,我可以给你最大程度的自由,你不必非要离开我。”
谢清黎认真地摇摇头,“阿珩,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。洛太医的家眷,得暂时麻烦你照看,若有机会的话,麻烦你将他们送出京城,带去汴州水望乡。那里会有人接应,安排好他们的生活。”
萧珩的眼角眉梢晕开一片猩红,衬着漆黑的瞳仁,勾出一丝沉沉的悲凉。
“你就这么想离开我?”
谢清黎的呼吸一滞。
其实恰恰相反。
就是因为不想离开他,所以才强迫自己离京。
硬下心肠,谢清黎抿唇,“是,我想离开你。”
那片悲凉,压住了眸底的潋滟光华。
许久许久,萧珩哑声道: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谢清黎挺直脊背,与他擦肩而过。
直到回到马车上,整个人才骤然失力。
靠在椅背上,一丝力气都不剩了。
花满蹊怜惜地圈住她的肩膀,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谢清黎靠在她肩头,声音极轻,好似随时会被风吹散。
“师姐,我好疼啊。”
师父真的没有骗她。
师父说过,爱一个人就像在石板上煎肉。
到了要分离的时候,非得撕下一层皮肉来才能解脱。
可她分明血肉模糊,遍体鳞伤了。
为何还是不得解脱?
花满蹊叹了口气。
在离开前,花蒙和谢兖把她叫到房中,好生交代了一番。
花满蹊不知道,自己到底该不该把那一包堕胎药,悄悄给谢清黎喂下去。
一行人重新上路,只是又多了一个洛太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