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医术那样卓越,要说他如今年迈体弱,容乔第一个不信。
谢清黎咬咬唇,敛下眸中哀伤。
“五年前,阿爹的心火上冲,命悬一线。若不是为了救他,我也不会嫁给萧珩。”
真正说起来,谢兖的身体垮下来,其实是在八年前。
大师兄被人围杀,谢清黎落入寒泉之中。
阿爹接到信,从京城赶回医仙谷。
谢清黎那时候感了风寒,只草草和阿爹见了一面,就陷入昏睡。
再醒来,阿爹就变得虚弱了。
无论她怎么问,阿爹和师父,都缄口不言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思绪收回,谢清黎轻声道:“待我回府,会告诉阿爹,您回来之事。阿爹如果愿意,自会与您相见。”
见她眼神真挚,不似作假,容乔沉思片刻,点头答应。
左右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,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。
到了傍晚,谢清黎提早离开,回了将军府。
这一次,谢兖坐在花园里,没有早早休息。
谢清黎走过去,轻轻坐到他身边。
谢兖掀了掀眼皮,见是她来,又懒散阖眼。
“今天回来得倒早。”
谢清黎沉默片刻,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,盖到谢兖身上。
“阿爹,我在四方馆,遇到了一个女子,她说她和您是故交。您的人脉怎么这么广啊,连南越人都认识。”
怕阿爹的心绪起伏过大,所以她选择了一个,较为委婉的说法。
谢兖淡淡地道:“我不认识什么南越人,或许只是重名,那人认错了。”
谢清黎哦了一声,“这个叫容乔的姨母,这么多年都不曾婚嫁,也不知是在等谁。”
听到容乔的名字,谢兖搭在椅子上的手,轻轻一动。
谢清黎看在眼里。
她自顾自地叹了口气,“师母说,容乔姨母当年,在京城走投无路,被她叫去了南越。若是我被萧珩辜负,恐怕也不比她好多少。”
谢兖沉默半晌,睁开了眼,“想说什么就直说,拐弯抹角地做什么。”
这丫头明明都打探清楚了,还要装模作样的感叹一番。
听到谢兖这么说,谢清黎探头过去,仔细观察他的表情。
“阿爹,您和容乔姨母,到底发生过什么事?您为何要不告而别呢?”
谢兖沉默了许久。目光虚虚袅袅,不知落在了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