阙青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铜板,在手上抛了几下。
铜钱碰撞的声音,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我这儿有二十文钱,谁能回答我的问题,这钱就给谁。”
这些饿得手脚发软的人一听,眼睛登时发光,匍匐着爬到阙青脚下。
阙青脸色不变,双手抱胸,“谁认识王麻?”
三名乞丐马上应声,争先恐后地说着王麻的生平事迹。
阙青扔了三枚铜板给他们,继续问:“王麻出事之前,见过什么人?”
这回,三名乞丐里,只有一个人慢慢举起了手。
“我,我知道。王麻被抓那天晚上,和陈大还有赵良在一块!当时有个人跟他们三个说,那几位施药看诊的大夫身上,肯定有吃的!还,还说,大夫里有个女子长得很美,要是能摸一摸,就算死了也甘愿!王麻听了之后,说、说他都要饿死了,还有什么可怕的。”
四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。
可是有谁会注意到,半掩的废墟里,还睡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呢?
阙青轻笑一声,蹲下身,声音温和,带着引诱的意味,“你还记不记得,那个人长什么模样?”
乞丐咽了咽唾沫,惶恐地点点头,“记得,那人的眉毛上有道疤,我在泗城从来没见过他。”
他在泗城乞讨了十几年,整个泗城的人,就没有他不认识的。
阙青满意地点点头,将剩下的铜板都给了他。
“算你命好,这泼天的富贵,落到你头上了。起来,我带你走。”
乞丐壮着胆子,把那些铜钱塞进自己的衣兜里,哆哆嗦嗦地起身,跟在阙青身后。
离开木棚的时候,他咬咬牙,问道:“贵人,咱们这是要去哪儿?”
“京城。”
远在京城的人,皆于秋天的夜风里睡去。
没有人知道,才发生过地动的泗城里,有谁找到了蛛丝马迹。
休息了两天,谢清黎在泗城的劳累,总算是缓过来了。
她找到顾沉渊,在天香楼包了个隔间,商量新铺子的用途。
顾沉渊到的时候,看着一桌精致的饭菜,笑得意味深长。
“师妹找我来,只怕不止是为了说铺子的事吧?”
谢清黎笑得恬静温婉,给他倒了杯茶,“还是师兄了解我。商讨铺子的事是其一,其二是为了向师兄道谢。”
顾沉渊接过她手上的茶壶,弯了眉眼,“谢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