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钩心斗角这方面,谢清黎一向不屑,也不擅长。
可她实在是膈应陆家这兄妹俩,尤其是陆若檀。
萧珩淡笑一声,没有看一脸殷切的老夫人,“二伯已经袭了晋国公之位,他的儿子萧璟,日后才是萧家的中流砥柱。今年的头香,由萧璟负责就是了。”
老夫人一惊,不由自主地往萧珩的方向挪了两分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莫不是在怪你二伯,不该同你争国公之位?”
“国公袭位,乃是陛下钦定,我如何会怨二伯?但国公府容不下清黎,便如同容不下我,我断不会让她回去,受人欺负。”
萧珩不耐烦和老夫人打哑谜,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开了,“况且若檀心思多,做起事不择手段。我在西北境,要和北狄人争斗,不想回到家里,还要应付那些阴谋诡计。孙儿在将军府住得自在,不劳祖母惦念了。”
老夫人屡次吃瘪,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,“你是宁肯护着清黎,也不要祖母了?”
话都说到这儿了,谢清黎不再沉默,静静地看向老夫人,“这五年里,我侍奉祖父和祖母,从没有懈怠过。清黎不知,究竟是哪里做错了,惹得祖母如此厌烦?”
说到后面,语调已经带了些哽咽。
她从小到大,只有阿爹一个亲人。
嫁进晋国公府的时候,是真心将老夫人,当做自己的祖母一般敬重的。
在萧珩没有醒来的前三年,老夫人对她,倒还能称得上一句和善。
可是自从萧珩醒来之后,老夫人对谢清黎的态度,就急转直下,再也不见之前的和蔼慈祥。
那个时候,谢清黎夜不能寐,反复思索着,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,让祖母伤心了。
后来她才知道,她最大的错,就是她的出身。
一腔真心,被晾得久了,也就凉了。
老夫人闭了闭眼,对她的哽咽,只感觉心烦。
萧珩蹙眉,意味深长地一笑,“就是清黎做错了事,也不过是无心之失,总比不得买凶杀人,还要严重。”
老夫人蓦地睁眼,气急地道:“若檀是被人教唆,一时蒙了心智,才会做下错事。她既已知错了,你又何苦揪着那件事,一直不放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