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黎只当是萧珩的突发奇想,并没有太过当真。
“你从泗城回京,现在又跑过来,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,陛下能允许吗?”
萧珩抓住她的手,包在掌心里,细细摩挲着,“我没有回京。去泗城押送粮草之后,我还有别的公务要处理,去了一趟云州。”
西南边地的云州?
那里可离泗城有三千多里地呢!
谢清黎抬头,借着烛光,看到他眼下的青痕,一向清明的眼睛里,都布满了血丝。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,往返一趟,还追上了她回京的路程。
这么多天,萧珩几乎没怎么休息过!
谢清黎又气又心疼,拉着他就往床榻边走,“你不要命啦?这么透支身体,你真以为我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?”
看着她焦急的表情,萧珩勾唇,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如果不是她大师兄,就守在她身边,萧珩也不会这么拼命地赶路。
那些辗转难安,夜不能寐的担忧,是萧珩无法言说的急切。
简单盥洗之后,他拥着谢清黎躺下。
这么多天来,第一次感受到安心。
鬼泣怕萧珩就像怕索命的阎罗,第二天天不亮,就让店小二给谢清黎捎话,自己先回京了。
没了鬼泣的身影,萧珩的情绪,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。
他不急着赶路,和谢清黎半是赶路,半是游玩,慢悠悠地往京城走。
第四天的时候,抵达了豫州。
就是陆若檀的舅舅,任职节度使的那个豫州。
故地重游,心情和上一次截然不同。
想起上一次,在唐壑府中见到萧珩的场景,谢清黎突然想起来了,皱着一张小脸,气哼哼地质问萧珩。
“你老实交待,上一次为什么三更半夜的,去找陆若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