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珩脱下外袍,淡淡一笑,“我又不是吓人,伺候人这种事情,不必我亲自动手。”
陆若檀从前受到个惊吓,都恨不得喊得整个晋国公府皆知,就算是半夜,也让人把萧珩喊走。
那个时候,他怎么不说自己不是大夫,不会治陆若檀的病了?
心口闷着一口郁气,谢清黎放下手中的医术,“她要在府里住多久?”
萧珩看了她一眼,眼里浮上淡淡的笑意,“你要是不想看见她,明天我就让人把她送走。”
谢清黎赌气地说:“好,那就明天。”
就算她不想看见陆若檀,他就真的舍得,让受了伤的陆若檀离开吗?
谢清黎才不相信。
萧珩洗漱完,回到床上,看出了谢清黎在闹别扭,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了。
“清黎,我不是傻子,更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。我不想做的事情,没有人能逼迫我。”
这句话,他不是第一次说了,但谢清黎知道,他不是在说空话。
上一次二伯萧平回京,老夫人特意摆下家宴,聚集了所有的人在场,想要逼迫萧珩,定下和陆若檀的亲事。
但这个对谢清黎而言,分明是个无法回旋的死局,却硬生生被萧珩给破了。
虽然代价也不小就是了。
想起他身上那道可怖的伤口,她的鼻尖一酸,低低地说:“我知道的。”
她只是不自信。
老夫人毕竟抚养了他二十六年,他就算反抗,又能坚持多久呢?
谢清黎害怕啊,她怕她和萧珩五年的情分,这样一次次的消磨。
最后还是抵不过陆若檀和老夫人,在他心里的分量。
萧珩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,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:“对我有点信心,好吗?”
谢清黎咬唇,轻轻点点头。
她对萧珩一直很有信心。
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,萧珩就去上朝了。
谢清黎一觉睡到天亮,直到陶幼沅来敲门,才睡眼惺忪地醒来。
陶幼沅一进门,就急不可耐地兴奋比划:“快快快,快去看热闹!陆若檀要被赶出去了,正在后院撒泼打滚呢!”
闻言,谢清黎顿时清醒过来。
陆若檀要被赶出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