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若檀再受宠爱,也不过是一个表家的小姐,怎么会不受牵连?
元氏死死攥着杯子,恨意如滔滔洪水,连绵不绝,“管?怎么管?陆若檀打死不认,只说那米糕自己也是从街上买回来的,不知道里面掺了核桃浆。你祖父当时驻守在西北边境,府中所有事都是老夫人打理。一个是嫡亲兄长的孙女,一个是庶子的儿子,她会偏向谁,难道还用问吗?”
晋国公有四子,长子萧安和幼子萧锦是老夫人嫡出,二人多年前已经亡故,二子萧平和三子萧程是妾室所出,如今都驻守在西北,老夫人并不怎么上心。
谢清黎忍不住蹙眉,“人命关天,这么大的事,最后竟然也能不了了之,实在是不可思议。”
元氏嗤笑一声:“告诉你这件事,只是想让给你提个醒,做什么事多留意些。陆若檀的心机手段,打小就厉害。你嫁给了阿珩,她一定恨你入骨,不可不防。”
谢清黎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苦涩地说:“的确,我已经领教到了。”
元氏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,安慰道:“也不必过于担心,陆家倒了,她最大的依仗已经没了。听说前几天,陆晟的宅子被烧了,他也伤得不轻,这恐怕就是报应。”
说起这个,谢清黎也一直想不通。
这件事显然是有人在帮她报仇,可既不是鬼泣干的,又不可能是萧珩下的手,她实在不知道,还有谁会为她出头。
如果是师门的其他师兄弟,应该会和她相见才对。
元氏轻叹一声,看向谢清黎的神情愈发柔和,“如果我的睿儿还活着,他应该也娶妻成亲,有一个像你一样温婉可人的妻子。”
谢清黎听她这么说,心中止不住地泛着心酸。
如果萧珩的母亲还活着,她应该也有人护着。
又怎么会孤立无援,任凭陆若檀作威作福。
两人聊了会儿天,元氏心里还担心婧儿,于是和谢清黎告别了。
反正现在天色尚早,谢清黎干脆带着年儿,一起去了萧珩给她的那家店铺。
万杏堂被烧毁这么久,总要重新开起来。
那家店铺在西市,谢清黎抵达的时候,意外地在门外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。
是萧珩。
他面如冠玉,星眸朗目,丝毫看不出是个杀敌如麻的大将军。
单是站在那里,就让人赏心悦目,一见倾心。
注意到微微失神的谢清黎,萧珩露出浅淡笑意,走过来把披风解下来,披到了谢清黎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