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萧珩从屋里出来了。
谢清黎沉下脸,再次为陆若檀颠倒黑白的能力叹为观止。
明明是她先出言挑衅的,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倒打一耙。
“别把这种话挂在嘴边,不吉利。”
萧珩面不改色,看见陆若檀红肿的双眼,温声安抚她:“没有人赶你走,祖父只是信了片面之词,他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谢清黎的心跳都漏了一拍,心里说不上是难过,还是愤怒。
更多的是失望。
这么多证据都摆在眼前了,可他还是坚信陆若檀是无辜的,只相信陆若檀的眼泪。
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,让谢清黎感觉心寒。
陆若檀吸了吸鼻子,欲言又止地看了谢清黎一眼,哽咽着说:“知道珩哥哥心里有我,我就放心了。”
萧珩摸了摸她的头,眉眼温柔:“别想太多了,我会找到证据,证明阿晟的清白。”
谢清黎再也听不下去了,带着一股怨气,抬脚就走。
萧月然等在院子外,见她自己出来了,赶紧上前扶住她,好奇地问:“你们在里面都说什么了,脸色怎么这么难看。”
谢清黎苦笑:“还能说什么。祖父找到了证据,证明我家医馆,是陆晟指使人放的火。”
“大哥是不是不相信,觉得陆若檀是无辜的?”萧月然未卜先知,鄙夷地撇撇嘴,“也不知道陆若檀究竟给大哥灌了什么**汤,一遇到关于她的事,大哥就想没长脑子似的!”
“能让阿珩这么相信她,也是一种本事。”
萧月然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:“陆若檀从小就缺德,什么阴招子敢使,我不知道吃了她多少亏!会哭的小孩有糖吃,你就照我说的,多撒撒娇,说些好听的话,大哥的心自己就偏向你了。”
谢清黎艰涩地扯了扯唇角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如果五年前,萧珩不是重伤昏迷,恐怕会一直等着陆若檀。
在他心里,陆若檀才是她的妻子吧。
出了正院,鬼泣背着双手,吊儿郎当地走过来,看出谢清黎情绪低落,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,又是那个陆什么招惹你了?要不今晚我去把她杀了算了,省得你一天到晚难受。”
萧月然一拍手:“好哇,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,密谋怎么杀人!什么时候行动,叫上我一起。”
鬼泣伸手在她脑门上一弹:“见过血吗你,别到时候吓得腿都软了。”
“你小看人是不是?我祖父是马背上挣来的军功,全家老小,只有萧泠音那个小傻子不会武功。”
正斗着嘴,萧珩从后面跟了上来。
他扫了鬼泣一眼,垂眸:“回来吧,祖父病得重,还需要你照顾,你从郡主府来回跑,不方便。”
萧月然收起鬼脸,暗暗翻了个白眼。
“大哥,你哄陆若檀的时候,那么会说甜言蜜语,怎么到了嫂嫂这儿,就没有一句好听的话了。”
谢清黎的心一揪,赌着一口气,轻哼了一声:“陆若檀是你大哥心尖尖上的人,当然需要花心思去哄了,我怎么能和她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