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姑娘此言何意?他们绑走我,自然是想让我救命,若是欺辱了我,我有的是手段要他们的命。如果女子身不由己就会受辱,那你被流放五年,岂不是早就受辱了千万次?”
陆若檀最不愿被人提及流放五年的事,当下便又气又恼,“我不过是担心表嫂被人欺负,你却故意拿我被流放的事来羞辱我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范氏的长女萧月然面不改色地打断:“嫂嫂也是担心表姐你流放时无人照看,被人欺负了,怎么能说是羞辱?”
谢清黎没想到萧月然竟会帮她说话,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就见萧月然正朝自己嫌弃地翻白眼。
像是平等的厌烦谢清黎和陆若檀两个人。
老夫人重重一拍桌,打断了前厅剑拔弩张的气氛:“好了!清黎在外面担惊受怕,好不容易回来了,阿珩又受了伤,你们都安分些,斗嘴也要挑个时候。”
晋国公的病还要靠谢清黎医治,就算她心里有疑虑,现在也不是挑明的时候。
陆若檀吃了个闷亏,只能红着眼睛柔声应好。
回到院子里时,谢兖已经从屋里出来了,正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。
见谢清黎头上那支灵蛇玉簪上的红色珠子没了,他的手一顿,随即敛下眼皮,淡声问:“没吃亏吧?”
谢清黎摇头,闷声认错:“是我不好,让阿爹担心了。”
谢兖哼了一声:“没事就好。还好那短匕上没有淬毒,萧珩已经没事了,这几天别牵动伤口。我回医馆了。”
送走谢兖,谢清黎回到院子里,还没进门,就听到陆若檀撒娇的声音从屋里传来。
“珩哥哥,从前我病了不肯喝药,都是你哄着我,一口一口喂给我喝,现在你受了伤行动不便,这几天就由我来照顾你吧!”
谢清黎的手指缓缓收紧,仿佛自己攥着的不是手掌,而是自己的心脏,让她喘不上气。
“不必了,清黎是我夫人,她会照顾我的。”
“要不是表嫂,你根本不会受伤,我对她带了偏见,就是不放心让她照顾你嘛!”
萧珩顿了片刻,像是有些无奈:“要不是那天我丢下了她,她也不会被人掳走,这么说来,你该对我有偏见才对。听话,别闹了。”
陆若檀被他逗笑:“那好吧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原谅她了。珩哥哥一定要好好养伤,要是留下了病根,我、我就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“知道了,陆大小姐。”
等陆若檀走了之后,谢清黎才缓缓靠在墙上,手掌抚在心口上,怔怔地发着呆。
即便萧珩提出了和离,即便她拼命劝自己放手,可是她似乎还是没有办法,平静地看着他对其他女子温言细语,极尽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