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无妄之灾,犹如大梦初醒,她本无意在诏狱外跟他纠缠,谁知他竟这般信口雌黄。
若是她今日不分辨一二,岂不是由着围观的众人去谣传他们王家的女儿朝秦暮楚?
本不是她的错,因何要接这盆污水?
王氏转过身看着定襄王世子,冷笑了一声。
“因着是在我的箱子里面翻出来了布防图,最初害的你跟我一块入狱,我实在心中难安,狱中大人审讯时,只一力揽责,世子你什么都不知,是被我牵连的,皇城司这才放了你。”
定襄王世子想到在诏狱里时,王氏与他关在一起,她对自己宽慰体贴和百般照顾,心中感触,上前一步,想要与她重修旧好。
“琅华,我知你待我的心,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,咱们以后好好的。”
王氏抽躲开了他想要拉自己的手,依旧冷冷的看着他:
“可是世子是如何做的?出狱后第一件事便是开了祠堂休妻,莫要跟我说是族老长辈所迫,休妻书上一字一句皆是你所书写。”
定襄王世子脸色涨红,想要分辩,却也知理亏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“女子嫁人,犹如新生,嫁人后,便是将后半辈子都托付给了夫家,我嫁给你三年,为你生了一个女儿,相夫教子,管理妾室后宅,从无对不起你对不起庄家,可是一朝落难,面临的不是患难与共,而是被夫家抛弃。”
定襄王世子看着围观的人对他指指点点,只觉得面红耳赤,想让王氏住口。
“你说这些做什么,有什么我们回家说。”
可王氏既然开口了,便要将此事撕扯清楚。
“我本不愿说,是世子你不顾脸面,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,在内宅我从夫,听从世子的话,如今当着众人的面,你说我妇德妇道有亏,这不仅关乎我的名誉,更关乎我们王家的脸面,不说清楚,我妄为王家女!”
围观的老百姓此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在旁边给王氏喝彩。
定襄王世子只觉得颜面尽失,看着这些不相干的人,脸色沉沉道:
“你这般在街上闹,以后旁人会如何的议论女儿?你不与我回庄家,难道连女儿也不要了吗?”
王氏的眉宇间透着决绝和坚毅道:
“女儿还小,待她长大明辨是非了,定然会明白,我这个做娘的,用自己血泪的经历给她人生第一条警示,便是嫁人当嫁品行贵重之人,当嫁可靠之人!应做一个及时回头,而不是一个随时被夫家抛弃,却又软绵无骨与他回家的懦弱女人!”
王氏的话,再次引得众人掌声叫好,定襄王世子只觉得里子面子全丢了,王氏这样当众说这些话,传出去旁人怎么看庄家?
庄家本就是因为养育了柔妃,后又出了太后,才得来如今的地位,虽说已经是旁人不可及的,但是毕竟不如士族的底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