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在看到他手持匕首时,骇的后退两步,太后身边的护卫上拦住。
“大胆,太后面前竟敢持凶器!”
谢清宴却不以为意,将身上外袍扒开,赤臂袒肩,十月寒冬凛冽,他脊背挺直,犹如欺霜傲雪的寒梅。
手起刀落,他大臂上被削下一块血肉,落于地上,鲜血顺着胳膊流了出来。
“如此,够吗?”
“啊——”
秦氏骇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,花厅中众人也都惊骇的出声。
谢德音看着三哥哥削下那么大块的皮肉,脸色一白,下意识便要站起时,身后一只手捂上了她的眼睛。
那熟悉的气息,谢德音瞬间便知道是谁,她要将他推开时,周戈渊低声在她耳边道:
“这样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谢德音双唇微颤,想到三哥哥额角淌的冷汗,想到他发白的脸色,眼泪便不争气的涌了出来。
她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办法,可是这样刮骨削肉之痛,只能三哥哥一个人受着!
谢德音喉中哽咽,将他的手扒了下来,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。
都是他!
都是他!
若不是他,秦氏便是闹上门,也不会惊动太后!
一个秦氏,谢家门内就解决了!
完全不用伤到三哥哥!
周戈渊自知理亏,也知她心疼家人,她今日受了委屈,他此时站着不动,由着她撕咬撒气。
此时谢德音被郑氏安排在最后面,无人注意到他们,而且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场中所吸引了。
只见谢清宴一刀下去,冷汗涔涔,脸色苍白,脊背却依旧挺直。
秦氏母女被吓到了,已经不知作何反应。
谢清宴匕首换到另一边,再次手起刀落,另一边手臂也血流如注。
“如此,够吗?”
被大儿子拦着的谢夫人,此时再也忍不住,推开大儿子,扑了过来,颤着手想要给他捂住伤口,可是又不知要如何才能止住血。
“大夫!快叫大夫!你们都是死人啊!”谢夫人声嘶力竭的喊着。
“你怎么这么傻。。。怎么这么傻。。。。。。娘错了,娘错了。。。。。。娘要是答应了,我儿就不会受这样的罪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谢夫人抱着谢清宴哭的肝肠寸断,在场诸人无不热泪盈眶,潸然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