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德音听着不仅莞尔一笑。
陆修齐自幼的成长环境不好,从无人关爱庇护他,示意一点点恩惠都让他铭记这么久。
他也曾救过她的命,帮过她许多次,若真是相欠,是她欠他的。
“大哥救我几次了,若说是恩,大哥当是我的恩人才是。”
陆修齐温柔从容,目光和煦,如暖阳,淡了月辉的清冷一般。
“你我之间,无需说这些见外的话了。”
谢德音应了一声,这处宅子并不大,前后三进的宅子,不过在京中这个地段有这样三进的宅子,已经算是富足人家了。
只是不知道为何,竟荒废成了这样。
“夜里风凉,去屋内避避吧。”陆修齐指了指后面的屋舍。
谢德音随着他走了过去,门被推开了,久不住人,门吱嘎的声音给这个夜色添了许多的怪诞,月光映进去,屋内的蛛网无数,显得森森恐怖。
“莫怕。”
陆修齐走在她前面,从怀中拿出火折子,照亮了屋内。
谢德音并没有觉得害怕,她本就是地狱来的厉鬼,见到了世上最大的恶,鬼哪有人可怕!
此时屋内有未燃尽的红烛,陆修齐走过去将红烛点燃。
随着烛光的亮起,屋内的一切陈设便可看清了。
这竟是一间喜房,窗牗上贴着的喜字犹在,屋内的陈设也都是新婚时才用的,尤其是红罗帐,以及隐约可见的百子千孙锦被。
只是这样的喜房为何荒废成这个样子?便是举家离开,这锦被和日常用品也该带走的。
“大哥怎知此处有一处废宅?”
“此处是我刚买下的,还没来得及清理,离杏花楼比较近,便先带你来此处了。”
谢德音颇为惊讶,没想到这宅子竟然是陆修齐买的。
“大哥为何买此处的宅子?”
“之前一直在外,居无定所,如今既打算长居京中,便一直想着有个自己的住所。”
谢德音听他说着,心中了然,平阳候府让陆修齐没有归属感,他也从未将平阳候府当成家来看待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听人说,此宅的前主人是庆隆五年的新科状元,后来不知为了何事,一年多以前,征南大军开拔的时候,这位新科状元被领兵的将军斩于马前,说是奉了摄政王的命令。之后这家的夫人便在家中自缢而亡,这宅子便成了凶宅,无人问津。”
谢德音听到跟周戈渊有关,不由得有些好奇。